沈天行能够感受到龙英此时的真诚,也相信自己这位不论武功、势力还是权谋算计都可稳入当今武林前三甲的师弟与自己是志同道合,殊途同归,这才放心以国事相托,打算从今日起尽心辅助,以成大事。
“不知龙师弟今后有何打算?”
龙英略加思索,决定实言相告:“不瞒沈师兄,现在我也仅仅只计划好了第一步,后面如何还需与师兄细细斟酌。”
“不知这第一步具体如何?沈某愿闻其详。”
“如今的未明教经过十年生聚与教训,实力愈发强大,教众已有五万,更难得是大家团结一致,与以前那个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的未明教实力不可同日而语。自五年前,我便公开未明教各大秘籍心法,人人可学,取缔五大派阀,没有了门户之见的未明教从此更是蒸蒸日上,强者辈出,高手如云,我相信在中原各大门派以及各大家族之中,单论一方势力,无人可出我未明教之右。”
龙英所说并非夸大其辞,沈天行执掌武林日久,对其更是深得体会,怕是除了剑山之外只有聚集三家门派之力方才与当今的未明教一争长短。
只听龙英继续说道:“未明教在十六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后损伤惨重,虽已不复往日之胜,但依旧底蕴深厚,若能低调隐忍,安居一隅,未尝不可东山再起。奈何刑九幽虽然武功高强为世所罕见,但其匹夫心性,好勇斗狠,小不忍乱大谋,一心想找剑山寻仇,终被诸天伏魔未明剑阵所伤,不仅他自己武功境界大跌,更连累得数万教众惨死未明剑阵之下,未明教从此实力大损,一蹶不振。”
这一段在吕剑亭死后的江湖风波沈天行当然一清二楚,那时的大师兄手持守拙古剑,帅剑山一众名宿耋老,以三千铁剑组成诸天伏魔未明剑阵,剑锋所指之处群魔辟易,直杀得未明教狼狈不堪,一路西窜,一直追到未明教西昆仑总坛,贺子翁方才收住剑阵,也正是那一战为贺子翁赢得了当代剑神的称号。
沈天行想到这里不禁打断龙英,说道:“龙师弟切莫怪罪大师兄,须知那时见未明教一败涂地,其余各大门派无不想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不仅想让未明教从此江湖除名,更想着趁乱搜刮未明教的武功秘籍心法,大师兄便是晓得他们这一干卑鄙小人的狼子野心,才力排众议,以未明剑阵封锁了那进出昆仑的唯一通道西天门,未尝不是想留住未明教最后一丝香火,更重要的是大师兄未尝不是想保全你啊!”
“沈师兄多虑了,龙英怎会不明白大师兄的一番苦心?当日我只恨那些在诸天伏魔未明剑阵之后尽玩些鬼蜮伎俩的小人,整个未明教上下,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对贺剑神只有佩服敬仰,绝无半分怨恨。”
沈天行会心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多心就好,龙师弟请继续。”
“想我未明教若要重回中原,这第一件不可逃避之事必然是诸天伏魔未明剑阵,之前是打算自己翻过昆仑万仞绝壁,独赴剑山,从大师兄手中夺走守拙古剑,这样一来不仅诸天伏魔未明剑阵不会阻碍我未明教重出昆仑,更可控制剑阵为我所用,成为争雄中原的一大神兵利器。”
龙英看了看沈天行,发现其根本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想必早已知道此事,那龙英索性也就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奈何大师兄这十六年来剑道修为与日俱增,与其一番交手,观之隐隐有极镜之象,龙英自知不敌,仓皇收手,万万不敢再打守拙剑的主意了。”
沈天行接着龙英的话说道:“这几十年来,我见过的江湖剑客犹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虽然本领低微,但要说识人断剑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要论对剑道的天赋悟性,你与林师弟可谓一时双壁,无人可比,就连大师兄都略逊一筹,可要论剑心纯粹,你们二人一为恩仇所困,一为爱情所累,都做不到唯剑一物,这点与大师兄相差甚远。”
龙英听过沈天行的评价之后苦笑道:“沈师兄所言极是,龙英受教了。”
沈天行继续说道:“所以龙师弟打算与盗盟合作,破解诸天伏魔未明剑阵?”
龙英对此并不诧异,当时在剑山之上,贺子翁便有过类似言语,他们二人虽然都未言明,龙英心中也早已知道,这恐怕又是自己那位曾高居江湖美人录榜首的师姐,天机神算的又一杰作了。
龙英知道,若想获得沈天行的鼎力相助,自己必须以诚相待,况且对于与盗盟的合作自己本身也就是将信将疑,听听沈天行的建议也未尝不可,随即说道:“就在一年前,盗盟盟主百合独自一人前去昆仑,见我之后只说可以帮我破去诸天伏魔未明剑阵,而等未明教入主中原之后,作为回报需帮助盗盟吞并天山十二峰,这对我而言也并未有何不可,所以龙英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答应了与盗盟的合作。也不瞒沈师兄,龙英此次孤身出昆仑,最后一位要见的人便是这位盗盟盟主百合。”
沈天行点了点头,似是对龙英如此坦诚的认可,说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是举世公认的五位大乘之境的宗师之一,更加之其身份神秘,无人知其出身师承等等,所以近年来江湖之上对此颇多猜测。我也曾派人对此多方探查,也没有什么头绪,甚至不知道这位神秘高手是男是女,只知道其与江南江家似有交集。”
龙英对此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信息,为他之后与盗盟的合作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