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谷,你还需娶那裳华为妻,将金族人牢牢拴在手里,到那时候!一朝称帝,九五之尊,号令天下,举族同贺,四海归一!云谷!……我的孩儿!你可明白……”
云谷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一丝苦笑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父将早就知道我结识了风将军……原来我此次离府竟是父将一手安排好的……原来是我给渺渺带去了的弥天大祸……父将,你害得孩儿好苦!”
“云谷,你糊涂啊!……”云仲疆陡然将脸色一沉!“你若如此大逆不道!为父也绝不会让你坏了云族的千秋大计……”“你莫要忘了,你还有两个哥哥,我将令牌交给谁?谁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云谷坐在那里!像是没有了心跳!许久才压出了声音:“父将一片苦心,孩儿此刻才全然明白……这些年孩儿贪玩任性,从来不知父将辛苦……此时幡然醒悟,承蒙父将不弃孩儿!”
“嗯~你终于醒转过来了,你能这样想,为父心中甚慰……等下为父就让老江将那风将军关进暗牢里,我云府的手段对付她绰绰有余!云谷,欲成大事,不拘小节!昔日之情全都忘记了吧……”云仲疆用试探的眼神默默看着云谷……
“父将一番教训,让孩儿彻底明白,父将所言甚是有理,只是我若直接去骗她,让她说出取铈火石的方法,岂不更好?”
“老江!拿解药来,给少将军服了药,你同少将军一同去对付那个丫头……”
“父将,若要骗过她,还需将卷耳找回,才好让她深信不疑……”
“这有何难?刚才就有人来报,那小子正在四处找你……老江,放出人马去,尽快找到卷耳,越快越好!”
原来,十分普通的紫苏便能解了那乌羽飞的毒,紫苏上行的药力,很快将乌羽飞的余毒清了个干干净净……云谷此刻脑子里一片澄明,可脚底却像粘满了泥泞,为了不让旁人看出,每走一步都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将军!将军!……放开我……将军,少主呢?”
“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云谷不去看卷耳,只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向前走去!
“少主,少主你怎么了?少主?”
“渺渺,因我连累你……对不起!”云谷的声音又轻又陌生,似乎有一丝疏离 ,“渺渺!我们把铈火石给了父将,我带你可以远走高飞……”
“铈火石?将军你在说什么?”卷耳一脸的茫然!
我从未告诉过云谷我有铈火石!我一脸错愕!是了,今早,我对燕爷爷说了铈火石的去处,彼时我十分糊涂,早就忘了自己将那铁烨变成了簪子……哪里有什么燕爷爷!原来他们以为铈火石还在我的武器里!对,我的玄铁剑也被他们带了回来……”
“云谷,你不会是为了那铈火石才与我成亲的吧?……还是……还是为了铈火石才救的我!……你一路关怀,一路靠近,都是为了铈火石吧!”我含不住满眼的泪水,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与谁人借酒?送我一醉,共饮长恨水?水往东流去,毕竟人非,如何向西回?”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我刚掉下去,云谷就赶了过来……一个少将军成日里不去军中,倒心甘情愿与我呆在山中!隐姓埋名与我成婚?……我与云谷刚刚喝了纯醴酒,云仲疆紧接着就赶到了,就连我喝的纯醴酒,他说过,他早就备下了!原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云谷?你究竟是不是在骗我?
云谷还未来得及回答……“这丫头你怕是对付不了!”话音未落,在外偷听的云仲疆已跨入了房门,云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我可没有耐心哄这丫头,来人,将她押入云族的铁毡牢中!看她能嘴硬到几时?”两个牢管过来正要将我拖走,却被云谷低哑的声音呵住:
“慢着!~父将,铁毡之伤甚重!恐要了她的性命,不如那竹篾,既要不了她性命,又可消磨其意志,牢管只需在旁注意她说的话即可……”云谷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绝不含糊!身后的卷耳完全吓傻了,一动不动……
“不愧是我云族的男儿……思虑周全,嗯~你们两个就按少将军说的办……她若睡着,就抽醒她。”
~“是,将军”!
此刻我全身的力气都泵入了眼睛里,死死地盯着云谷!若眼神也能杀人,此刻我不知自己是不是会杀了他……直到两个牢管将我拖走……
狼子野心,卑劣无耻!……当初暗害了我燕爷爷,如今又轮到了我这个傻子……云谷!此刻的我欲哭无泪,一想到这个名字,心就像被铁蹄碾踏过一般!连骨头都碎成了渣子……
如今我才明白为何要把那铈火石交给金族人……金族人尚未开化,自然纯朴!种火也罢天火也好!由他们带回中古荒地,只会用来照明生火!既不会带来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亦不会召唤出铈火石的怒火,为所欲为……
可这暗牢里只有头顶上方一丝光亮!什么时候地狱竟被召唤到了人间……
身边的竹篾都是未浸过水的指头粗的原胚,又短又尖,竟如一把把短匕首,顷刻间让你痛不欲生……此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东倒西歪间就已经血肉模糊……彼时我并不知道,这竟是云府最轻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