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一直紧张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 渺渺,你怎么会是猛翱的对手,你除了身手矫捷些,哪里能和他对抗。”阿桑眉眼弯弯,同阿娘一样温柔沉静,她从小便如此紧张时害怕时都会拿自己的衣服出气,
“不知少主可有打算,我看今日少主应的干脆,可是?……有了主意?”林溪倒是更了解我些!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在爷爷房中待会儿。” 燕爷爷一把“纵横戟”征战天下,从来靠得不是蛮力,更不是什么花拳绣腿固定招式,若不是卑劣魅族暗中使阴诈禁术,也未必是我燕爷爷的对手。
万物相生相克,克敌制胜的奥秘亦在于此,人体的形骸百脉肢体筋骨有长有短,有利有弊,使用何种兵器由何处发力,既有他浑然天成的优势,就必然有无法避免的弱处,向来兵家常胜之道:从无固定的套路,需见招拆招,避重就轻,以柔胜刚,出其不意,攻其要害。欲破其利,先熟其性。
猛翱生来力大,一口“虎风刀”舞得出神入化密不透风,力与实他都占了上风,恰正是柔与虚可破之。
我找到了燕爷爷留给我的铁烨木,因铈火石藏在其中,此木可随意变换形状,我摒弃所有杂心私念,轻触铁烨木的两端,果然铁烨变成了一根两头削尖虎口粗细的木棍,
“虎风刀五行属金,金精胜坚,火能克之”“火赖木生,这世间只有铁烨能养天火,并将其藏在自身之中,火多木炽,弱金遇之,必见销融!”
众人见我只提了一根朴木棍来到场上,无不唏嘘摇头,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绵锦都不免眉头紧蹙,倒是栖帝和风相满面春风,心思难测。林溪和阿桑躲在了亭台一角,恐是不忍观战。
那猛翱今日急于建功立业,必然一上来就使出最擅长的“力劈”之势,以求速战速决。然而满弓易折,需先乱其“章法”,我将毕生所学功力尽沉于丹田之中,化生而成防御之气,踏入习武场的每一步,都走的扑朔迷离,我深知此时需虚张声势,待其起疑……
武官刚一下令,我便斜依在木棍上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果然猛翱眼中透出了几分轻蔑,就是这个时机,我佯装绊倒,手中木棍一脚飞出,嗖一声划破了他肩头的铜羽甲,没待他反应,手中的另一头木棍用腕力一收,借收回之力尽数拍在其侧肋,震得他生生后退了几步。
场下一片惊呼,场上猛翱面露恼怒,急急轮刀过来,脚下没有一步可以扎稳……弯刀乃是长兵器,力劈之时每砍一刀需回力一次,最怕棍棒相抵,又因其是单刀兵器,无法连环追击,而我这两头削尖的长棍,可抵挡的同时进攻,又可在一抵一挡中虚耗其体力!
铁烨乃是天下最坚硬的木,此时我只需凭借自己轻盈的优势,左右虚晃,手中棍棒上下前后旋转得如行云流水一般,每一次刀锋相抵都令我不胜祈盼,刻意拖拽铁烨,磨其刀面,不见火光却势如破竹……
铈火石果然不负所望,于无形间熔其刀口,只不到十招,刀口竟已开裂。
猛翱心中一惊,略微怔住,时机稍纵即逝,一棍扫来不偏不倚直直抵住了他的喉颈,只怕是稍一用力就会血溅当场……
我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阿桑和林溪从亭角边跳了出来,“绵锦”突然放松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栖帝随即站起:“果然是风燕王的孙女,不负众望,本王今日特赐火纹云锦战袍,破格加封风舒渺为新任大将军,即刻上任。”
从此,世间再无“渺渺”,就连阿桑和林溪也得尊称我一声“风将军”。
行军打仗这些年,眼见了太多的流离失所,战争就像是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鬼幽灵,吞噬了人性中与生俱来的善良悲悯……羲和之国的云族和就他们的赤帝一样,野心勃勃贪婪成性,所过之处无不烧杀抢掠。
是以 每次发现他们的行踪,我都会主动出击,用早已烂熟于心的“经纬八卦阵法”,于交战必予以重创,是以云族从来不与我的主军交锋,常常神出鬼没,偷袭我军各部,对我这个新上任的风将军更是恨之入骨。
这两日山中雨水勤,我料那“云仲疆”必会带主力下山休整,遂传令掩伏于各个谷口,稍有异动即刻出兵……两路大军就这么汇聚于“大运山”谷口,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只是今日云族军中多了一位少将,武艺兵器均不在那云仲疆之下,手中的杖戟翻飞竟有几分燕爷爷的影子,沉稳应变更是出乎我的意料,几次交锋便发现右路的破绽,(今日右路将军未能赶到,我临时派了一名亲兵代替,因阵法严密,慌乱之中很难令人察觉。)那位少将军却一眼看破,居然带兵斜路旁开,直冲右路而去,趁兵士重整阵法之时,和云仲疆带兵突围而去。
今日未能重创敌军,心中有些悻悻不快,回到营中,独自望着手中的“昆仑镜”发呆,这些年我无数次想凭它找到鹤伯伯,却始终是渺无音讯……
“将军,我已打探清楚,今日那人正是云仲疆的小儿子----云谷,此人从小就拜在伯伯云仲鹤门下,那云仲鹤十分了得,若说当年有谁能与燕王爷抗衡,他当数一个,只是后来却归隐山林,不知所踪”
“哦,那便不奇怪了,只是如此将才,怎今日才得见。”
“据说那云谷十分不喜征战,常年驻守在巫咸国的边境,休战时便带随从入山中居住,很不得父将的喜欢,故那云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