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的演变,并没有向好的方面发展。
就在恨天客临走还捅了他们一刀之后,百兽世家也终于还是后知后觉的知道了百兽图录的存在,因为在当天晚上,北凰琴就出现在罗烈的面前。罗烈实则并没有如阴冥鬼祖那样,沉浸在不可置信恨天客的凶残中,他觉得很正常,各为其主嘛,再者一说,不管如何他利用恨天客,宰了苍狼骨祖,也等于给恨天客,给天子啸方面拉上了百兽世家
这个大仇恨,人家反戈一刀,也可以理解。
他已经在捉摸应对之法。
只是没想到北凰琴会突然来访。
再度见到北凰琴,罗烈发现自己第一次没有了惊艳感,没有了内心的躁动,没有那一份火热爱恋的异样,有的只是平静,如止水般的不曾有丝毫的涟漪。
这倒不是说他经过那一指贯胸之后,就这么轻松的彻底放下,而是恨天客的举止,目前的局势,人族的境况,已然让他没有心思再去顾虑其他的,他已经被现实压榨的没有经历再去起任何的波澜。
况且那一指贯胸,无论是否斩情术下的北凰琴,于他而言,都没有意义了,一指贯胸,一指情断,他要投入到更多的现实中去。
夜幕降临,暮色下的百兽世家很安静,残破的世界有着独立的阴阳日月,规则运转之下,万籁俱寂,很适合去思索一些事情。
面前突兀出现的北凰琴,也没能激起罗烈的特殊面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此番北凰琴前来,确实几经纠结,她渴望相见罗烈,又惧怕相见,她这一生怕是都无法忘记自己一指贯穿罗烈胸膛的那一幕,尤其是前情是罗烈冒险来帮助她,成全了她之后,这也越发她对斩情术的
施展者憎恶到了极致,却还是不得不面对罗烈,所以她来了。
当她带着期待,担心,紧张的复杂情绪站在罗烈面前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让她心碎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一丝一毫波澜的眼睛,没有恨,没有爱,只有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平静。
人都说爱极恨极,有恨,意味着还有爱,没有了恨,没有爱,那才是最可怕的,那是彻底的放下,心死。
北凰琴被那双眼睛给看的差点心痛的坐在地上,她感到内心无比的绞痛,痛的她咬破了嘴唇而不知道。
这让她想起了死亡天牢的事情。
那一次,罗烈情断,却内心仍有她。
这一次,却是彻底的情断,再无她。
颤抖的深吸口气,努力的压制那份内心的绞痛,北凰琴眨眨眼,让她不自觉莹润着的晶莹消退,她努力的以没有颤音的声音说道:“你还好吗。”
罗烈道:“挺好的,圣女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北凰琴手指捏着衣角,都捏的手指发白,才稳定那一瞬间得情绪波动,内心却在苦涩,他居然叫我圣女,多么陌生的称呼,遥远的距离。
“斩情术,我破了。”北凰琴道。
“哦。”
罗烈只是平淡的了一个字。
北凰琴两眼一闭,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波动,苦涩的道:“你是否又是认为,若没我的同意,他们无法完全不影响我的施展斩情术?”
“我觉得讨论这个没意义。”罗烈道。
“我只想问讨论这个!”北凰琴一下子冲到罗烈面前,蛮横的道,“我就要讨论。”
罗烈被她逼视着,也没有退缩,道:“好,那你说。”
北凰琴道:“我”
她却不知该怎么说。
罗烈道:“那我替你说,你是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人突然下手,种下斩情术的,对吧?”
北凰琴看着罗烈那仿佛说的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之人的话,就觉得全身冰冷,心也一阵阵的发凉。
就听罗烈又说道:“就好像当年混元天境死亡天牢一样的道理,你也是毫不知情,被他们谋算了,所以才不知觉得引我到了死地,对吧?”
北凰琴想要说是,可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次错误,难道两次也是,可事实上,她很想说这不能完全怪她。罗烈再度开口说道:“北凰琴,精明绝顶,心里玲珑,八名通透,其心之狠,之毒,世所少见,或与她幼年经历有关,是以北凰琴当世最危险之人,她若证道成祖,争霸天下,必然最可能成功者之一,
这是神老张鹤对你的评语,一个如此心思玲珑通透之人,她会连续犯下如此的错误吗?她可能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常吗?”“你想说什么。”北凰琴抓住罗烈的衣襟大吼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内心深处其实是想那么做的,所以察觉了也故意不知道,中招之后来麻痹自己,所以我是狠毒之人,我已经狠毒到想要
害你了,因为我要争霸天下,你是我的绊脚石,所以我内心深处是想要杀你的,是不是?”
罗烈被她激动的扯着衣襟,身躯被摇晃,也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姿态,看着她。
“你说话呀。”北凰琴吼道。
罗烈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是!”
北凰琴仿佛被一记闷锤重重的砸在心上,让她痛苦的踉跄后退,泪水若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的落下,她哽咽的道:“原来我已经被你这般的看待,呵呵,你终究还是不信任我了。”
罗烈没说话。北凰琴颤声道:“不说话,意味着默认,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啊,你该如此看我,死亡天牢之后,我尚未作出任何事情,你却给了我气运之凰,更给了我一步登天的成长,而我却差点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