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饭店如常营业,同时人气日益火爆,口碑这东西传播起来可以飞快,北斗饭店以及肖彻这个奇葩老板的名声开始在附近一带广为流传。
虽然肖彻严守早晚只开八桌的原则毫不动摇,但排队吃饭的人数一天比一天增多,人多必然生乱,小磨小擦免不了,甚至有些人为争位置差点没干起来。
肖彻又要做饭又要维持秩序,分身乏术,越发感觉需要请一个助手,招工启示已贴出去几天,来应聘的倒也来过几个,可惜都不合心意,在肖彻看来招工这事随便不得,将就不得。
北斗饭店门前的火爆渐成附近一景,这让隔壁灿记越来越不是滋味。
“奇怪啊,这tm都几天了,还请人来演戏,而且人越来越多,就不怕亏死?”灿记少东百思不得其解。
“人家乐意亏,就让他亏好了,又不影响咱的生意。”老板很淡定,但也只是表面淡定,这两天已经有来灿记吃饭的人谈论隔壁饭店的火爆,大有去尝试尝试的意思,只是出于傲慢与偏见,这对父子始终固执己见,而从未想过去亲身验证隔壁饭店的真实水平。
“煞笔!煞笔”鸟笼里的大八哥又叫了起来,老板一手提起鸟笼,往厨房走去。
“爸,你干嘛?”
“没救了,炖了吧。”灿记老板闷声道。
这边北斗饭店,肖彻刚上好八桌菜,正想歇口气,忽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便马上过去开门。
“请进。”
“谢谢。”对方道声谢,走进饭店,此人正是姜叔的儿子姜进。
“老板,不说只招待八桌吗?怎么又放人进来?”有嘴快的客人问。
“最终解释权归老板,有意见?”肖彻微笑看着对方。
“呵呵,没有没有。”那人怕被拉黑,赶紧低头继续吃饭。
肖彻请姜进坐下,端上一杯水问道:“姜叔好吗?”
“我爸走了,前天走的。”姜进神情透着一丝哀伤。
“节哀。”肖彻暗暗叹息,这姜进比自已大不了几岁,现在也成没爹没娘的人了,当然自己的爹娘可能还活着,他可是确实没了。
“我爸那天吃了您做的文思豆腐,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当时那种幸福无比的神情,他说从未想过文思豆腐竟然可以做到如此极致的美味,他临死能吃到这样的文思豆腐,死而无憾了!所以我爸爸嘱咐我,一定要亲自登门向您道谢。”姜进对肖彻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肖彻道。
姜进叹了口气:“其实最应该感谢您的,是我,如果那天不是您打电话给我,我就不会去医院,我和我爸就不会和解,这对我和我爸来说,都将成为终生的遗憾。说起来,我当上厨师完全是被我爸逼迫的,所以内心一直很厌恶这个职业,但那天我看到我爸品尝美食时的幸福,我忽然明白,其实我一直厌恶的是我爸,而不是厨师这个职业,相反,因为我流着和我爸一样的血液,我其实是热爱这个职业的,我决定继承我爸的遗愿,把他的厨艺发扬下去。”
“你一定能做到的。”肖彻鼓励道。
看着姜进离开的背影,肖彻喃喃道:“食之百味,又何尝不是人生百味?”
顿了顿,连连点头:“嗯,好句,难得的好句,看来我是被做饭耽误了的好哲学家啊。”
姜进离开不久,李碧沅发来微信:“为了感谢你的帮忙,我决定今晚请你吃饭。”
“去那吃?”肖彻问。
“(狡猾头像)笨蛋,当然是你店。”
“好吧。”肖彻回复,感觉被算计了。
当晚晚市打烊之后,李碧沅如约而来,这丫头长发披肩,穿一件白色呢子上衣,齐膝裙,黑长筒皮靴,看上去既秀美又时尚。
肖彻做了四菜一汤,其中一道是李碧沅点的西红柿炒鸡蛋,她第一次品尝肖彻做的菜,正是西红柿炒鸡蛋。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跟男士一起吃饭了。”李碧沅若有所思道。
“唐海那小子不算?”
李碧沅乐了:“你说呢?”
“那小子请我星期天去他朋友的素菜馆救场,他还承认喜欢人家呢,你说他这个朋友,是帅哥和猛男?”肖彻很是好奇。
李碧沅忍住笑:“什么帅哥猛男,就不许是个美女?”
“不可能,我敢跟你赌十顿饭,一定是男的。”
“那就赌。”李碧沅秒回应。
肖彻愣了一下:“难道你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赢了你请我吃十顿,你赢了我请你吃十顿,反正都在你店里吃。”
好吧,肖彻认栽,又被算计了。
这时,小六忽然叫了起来,肖彻和李碧沅对望一眼,神情有些尴尬,尤其李碧沅,脸都红了。
他俩分明听到这二货在嚎:“在一起”
什么鬼,也不知在那学的,只好把这二货赶上楼去。
吃完饭,李碧沅帮忙收拾好饭店之后离开,肖彻正想降下闸门,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头黄毛在路灯下分外扎眼,正是见过三回的黄发青年。
肖彻只当没看见,按下按钮,卷闸缓缓下降。
“等等!等等!”黄发青年见状急跑过来。
“大哥!我又来了!”进了店,黄发青年一脸谄媚地对肖彻笑,手里还拿着一只沉甸甸的旅行包。
“谁是你哥?”肖彻淡声道。
黄发青年又连连鞠躬:“小弟李炳山,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