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绷紧了脸颊,明显地憋着一口气没有当场发作出来,延续了他平日里对于包租婆恶媳妇的唯唯诺诺。他认为,这不是窝囊男人的坏习惯,而是尊重自己女人的表现。
男人将目光聚集到了杨成斌这边,从上到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打量着。
“你看什么看呀!这是我弟弟,他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赶紧地把我交代给你买的下午四点去燕京的长途汽车票拿过来,不然耽误了我弟弟上车我跟你没完。”包租婆光顾着替杨成斌着急上路,丝毫没有理会自个老公眼神里闪过难耐的强忍。
“来,你拿好,这是下午四点去燕京的长途汽车票,长途车就停在候车厅一号通道。”那个男人眼神含火,却依旧是我恭敬地从衣袋里掏出汽车票交到包租婆手中。
尽管男人知道这车票是备给杨成斌用的,但他就是要先经包租婆的手,一来是他从心底里排斥这个从天而降的小舅子,二来是但凡物件都经包租婆审核定夺这是他的条件反射。
包租婆抢过自个男人手里的车票就塞到了杨成斌的手掌心:“弟弟,你拿好车票,我们赶紧进候车厅走一号通道上车”。
还没来得及杨成斌跟摸不清情况吃干醋的姐夫道别,包租婆拉上杨成斌就窜进了候车大厅只给自个男人留下了一个匆忙的背影,男人愣是没回过神来,迟缓地站着回头望。
“姐姐,你等下替我向姐夫问声好道个别,我回来羊城后跟姐夫姐姐好生聚聚,姐夫这次可帮我大忙了。这么紧急去燕京的车票不好买的,我给你结一下车票钱。”杨成斌自然也是知道无功不受禄,虽说是姐姐姐夫的名义,目前只是符咒的作用他还没处出那个亲情来。
“你这是哪里的话,瞧不起姐姐姐夫是吧!这车票值几个钱。”包租婆听到杨成斌拿车票要给钱,她心里那个着急上火,她绝不会动弟弟的钱就像是拒不接受赃物似的。
杨成斌看到包租婆一脸严肃认真,目光流露出长姐为母的慈爱,这就是母性的伟大光辉。杨成斌便支支吾吾地换了话题不再提及车票付钱的事儿,他像嘴里含着个萝卜一时语塞那是因为姐姐细致入微的疼爱使他感动倍增。
包租婆在这城南客运站也算是熟脸,尽管她打着送人的旗号进出候车大厅一号通道也是畅通无阻,她的脸就是最管用的通行证。杨成斌岔开话题开始询问着姐夫在这城南客运站做到了什么职位,他心里十分清楚能在这等规模的客运站搞到长途汽车的姐夫是有能量的。
杨成斌顺到了这么个姐夫,以后出远门搞车票长途无忧,再加上学生时代的情谊——铁哥们小毛。可谓是铁路有小毛,公路找姐夫,自己啥时候再邂逅深交一个空姐,再不济找个机场朋友,他这么一多想就觉得自己邪恶了。
就在杨成斌胡思乱想邪神出窍的时候,包租婆为满足杨成斌的好奇心顺带也夸赞一下自个的男人说道:“你姐夫他是城南客运站的一个中层领导了,主管线路开发与线路优化。”
杨成斌这么稍微一听便可猜测到,这姐夫确实很有一番能力,临近中年的模样就可以爬到这个位置着实不易。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着那么一个伟大的女人,包租婆向来不在人前说道自个的男人这次被杨成斌探听到纯属偶然,杨成斌向她投来了欣赏的目光。
包租婆眼疾手快地拉拽着他往一辆湖蓝色的长途客车走过去。这客车派头十足豪华尽显,杨成斌目测车高约4米,他透过车窗看到车内顶高犹如皇家宫殿的天花板。杨成斌在包租婆的引领下,将车票交由检票员审核,检票员见这小伙子是熟脸带过来的只是走马观花似租婆一个劲儿向检票员叮嘱到一路上照看好自己的弟弟。
检票员当即表态点头称是,挥动大手质地有声地拍着胸脯说道:“既然小伙子是大姐你的亲弟弟,那也就是我的亲弟弟了,路上照顾这是必须的。”
检票员抢过杨成斌的手亲热地紧紧握住像是革命友谊就地生长,他甚至还觉得握手还只是表面功夫伸长手去接杨成斌跨在肩上的行李。杨成斌肩膀上蛇皮袋里装载得可是巫医门派传承的遗产,因此他对这类半生不熟的人顿时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态度,他迅速地转身恰似跟姐姐告别,只是为了躲开检票员的手。
“一看就知道你们两是姐弟情深,姐姐疼惜弟弟天经地义!不过咱们这车马上就开动了,咱们是不是先把弟弟肩膀上的行李给整进行李舱?”检票员在一旁甚是着急,本来他们一般在四点稍微左一点的时间就发车了,就是上面领导交代等候一个家属才折腾到三点五十八分,这个点出城会遇到下班高峰期,如果不幸遭遇晚高峰的话客车出个城可谓是举步维艰。
包租婆老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弟弟远行伤心过度,满腔的离愁别绪都写在了脸上。杨成斌像是看出了包租婆心里的苦涩:“姐姐,我要赶紧把行李放到行李舱了,马上就发车了,一车人都在等着我呢!”
杨成斌的话惊醒了包租婆,包租婆手覆盖在他的手腕深处,擒住他就往客车的行李舱走去。检票员在一旁看着这场姐弟离愁情景直播剧,只觉天底下掘地三尺怎么就找不出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姐姐。他还没从姐姐关爱的缺憾中苏醒过来,见到这对姐弟准备去行李舱放置行李,他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一步跨上车门按动旋钮打开舱门。
行李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