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涛是被粗壮汉子喝住了呆滞地站在几步之遥的位置亲眼目睹了他们穿长衫的三人从年长者率先登上车,年轻人在下边搀扶着,粗壮汉子拥到了大客车前门的另一侧伸手候命。
冥冥老者紧握着木杖法器腿部借力很轻松地就登上了大客车,子陆托起来的两手空空,粗壮的汉子谨慎地守候在他们身边。
开车的侄子这跑长途车的手艺是李振涛一手带出来的,他是碰人说人话、遇鬼学鬼叫的好手,他透过车前挡风玻璃就看到那位老者双目炯炯有神,绝非一般的老年人;老者身边的年轻人书卷气难掩英武之气,腰间那把折扇更是衬托出器宇轩昂;而那个粗壮有力的汉子一记凶神恶煞的眼神就可以吓破人胆,那是惹不起的狠角色。
此时李振涛呆若木鸡地守候在行李舱,他正盘算着等那粗壮的汉子爬上车,他再飞快地上车,若是在进门上车中跟那汉子来了个磕碰摩擦,这后果是非常可怕的,他宁可不沾手也不能好心办成了坏事。
所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侄子看清了形势就根本闲不下来了:“老爷子,你慢走,我来扶您一把。”侄子李长治挣脱了大客车方向盘的束缚就窜向了冥冥老者上车的车门区域。
“且慢,小伙子,这不打紧,我自己能上。” 冥冥老者婉言拒绝了年轻司机的一片好意,子陆漫不经心地瞥了司机李长治一眼,像是在告诉李长治:“近身很危险、后果很严重”。
李长治年纪不大,但他是个聪明人,他也学了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老者孙儿的脸色那么不好看,自己根本就是热脸贴冷屁股,贴到了屁股还好起码混了个脸熟。
微笑是解除囧境的润滑剂,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长治知道自己过度的热情,招来的是不待见,他唯有继续保持笑容说着:“请您慢些,后边有座”之类的提示语。
子陆在膝盖微曲腰身微拱的司机李长治面前走过的时候,轻声地说了一声:“谢谢!”在李长治看来老者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并不是那么骄纵无理,他心里顿时又好受了一些。
其实在子陆靠近司机李长治跟前,冥冥老者就扭头望了一眼子陆,并跟他说道:“这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年轻人,他的社会经验不浅,恭敬有礼、善待老人,他这么关注我这老人,子陆你作为家属必须懂得基本的礼貌是应该向他说一声感谢的话。”
这些话都隐蔽于钟罩护身气息内部,这个钟罩护身气息之外的任何人是无法听到其中的对话,而且司机李长治微拱着腰身也没有抬头看到老者回头的动作。
粗壮汉子紧随其后,原来我家的公子少爷还会有这么明理的时候,他都没有听到冥冥老者与子陆说话的声音,可见冥冥老者是使用了更高深的神灵功法包裹了这段声音,而只有子陆可以接收到这段声音。
他们三人上车之后,顺着车厢纵横的方向沿着过道就往车厢的尾部走过去。过道两旁的座椅坐着零零散散的乘客,他们大多是从燕京远郊前来菜市口赶长途客车,因为燕京严重堵车他们很不幸地错过了上一班长途汽车。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汽车站见他们人数不少,李振涛的客车又正好申报紧急返回羊城,所以汽车站调度站就顺水推舟安排了临时的加班车。因此,车厢里其他的乘客,不论老少都疲劳地陷入了瞌睡之中。
李振涛在大客车外没少吃冷风,他盯着大客车的前段,直到看到他们三人被大客车吞没了,他这才悉悉索索地晃到了大客车前门爬上车准备出发。
李长治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李振涛上车后朝着侄子使了一个眼色,他像是接到了圣旨一般转身坐回了驾驶座。李长治顺手就逐一关闭了行李舱门和大客车前门。李振涛瞅着侄子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命令了一声:“点火,出发。”
此时,他们三人已经坐定了整个车厢最后面的连排座椅,年轻小生子陆坐在靠车窗的座椅,冥冥老者坐在孙儿旁边的座椅,而粗壮的汉子则是坐靠过道的座椅。冥冥老者手持那根木杖法器又是轻盈地飞舞,瞬间大客车尾部的座椅添加了一整套的避震设施。
李振涛钻进车门一眼望穿,这车厢里空余了那么多的座椅,怎么他们三人就唯独要坐在客车最后面的座椅,这行驶当中的大客车尾部的起伏抖动最是明显万一老爷子有个闪失,他作为随车的检票员那可就不好交差了,这老爷子冠绝满场的气质可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
出于这点利害关系,李振涛作为一个混迹了长途客运行业三十年的老油条,也只得是硬着头皮创造条件上去劝说。
大客车随着清脆的引擎声颤动了,车体一下动弹起来,李振涛沿着车辆行驶的相反方向奔过去,他来到了粗壮汉子的跟前,只见他们三人都是保持着统一姿势在闭目养神。反正怎么着都得赔笑脸不是,倒不如自己主动把话给说满了,也图个心里的安稳。
“先生,您好,您同行乘客当中有老年人,根据我们羊城长途运输总公司的规章条款,原则上是不宜老年人乘坐在大客车尾部最后面的座椅,所以我建议您还是给老爷子调换一个合适的座椅。”李振涛并无其他的办法,只得是搬出来了总公司指定的纸老虎来说事儿。
这话还未传送到粗壮汉子的耳朵里,就被冥冥老者给拦截了下来,他也给出了最有发言权的回话:“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