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且把李振涛称之为老李,老李这主意怎么看都有几分坑对面老大的嫌疑,一帮子人吃了叔侄俩那是不在话下,可是上车惹到了乘客的重怒,要怎么收场呢。
那位做老大的能够混到这份上自然不是神经衰弱智商平庸之辈,这年头已经不再是空喊口号主义的时代了,要拿出真金白银方能服众。老大敢于劫车绝非善类,从他在几公里外的过道安插有盯梢的小弟可以看出他是有策略的,胆识也具备,拉一帮人劫车犯事也够判个重刑的。
老大算是有勇有谋的一位了,他就不担忧大巴车上的乘客暗中打报警电话吗?这帮子人就真这般有恃无恐,目无法纪吗?其实这份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们所处的方位属于华夏国湖北、山西和河南的交界地,是真正“三不管”的地方。大巴车上的乘客就算是拨通了电话,也讲不清地方,就算勉强说清了地方,三个省市县的公安系统相互推搡,谁都不愿出警。
坐拥这般完满的天时地利与人和,这帮人才会有凌驾于王法之上的霸道和匪气。当然了,他们绝不是第一次干这非法的勾当,从前有私家车打这开过,那是少不了要打点加孝敬,开车着急办事的过路人当是破财消灾,也就没啥报警的意识。更有甚者,那些公车私用的蛀虫,就更不敢提及动用公车遭遇劫道的事儿了。
事实再次证明,土匪帮子和大家闺秀同样都是惯出来的,眼前纯良的工农混合军操起家伙不再是生产和耕作。“弟兄们赶紧的,干起来呀!”老大给起了个头,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老大且慢,我在这里插一句嘴,不然我这就没法做人了。”老李有些声嘶力竭地说道,简直就是即将被押赴刑场的懦弱男人附体一般。
“有话麻利地说,别耽误哥们发财的时间,如果你个老痞子说的是废话,就有你好看的。”老大身边一个眼神纯净头脑精明的小弟说道。
痞子?还是老痞子!兄弟们乐呵了,这老痞子喊得没错,给土匪出主意抢劫自家大巴车上的乘客,这不是痞子,这又是什么呢。众人的嘲讽并没有把老李激怒,倒是他的侄子李长治恨得牙痒痒,他同情叔叔的软弱,也嗔怪自身武力的不足。最后他只得是气得上身和面部发胀,无处发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再不济,也还是明白的。
老李这可多能忍,被一帮人当了老爹又骂了痞子,他就是不发作,在他后来的描述中这叫智取。智取你懂吗?就是不动干戈,玩**。
“老大你找几个兄弟把我和司机用麻绳给绑上,有这结实的捆绑可以吓唬住乘客,有胆小的乘客直接递钱,兄弟们都不用张口更不用动手。万一大巴车上有好勇斗狠的人看到您这般的武力全然是乖巧地掏钱了事,我和司机小哥两人以后还得吃这碗饭,得有反抗的痕迹。”
老李这话不无道理,捆绑上车,于双方顺利开展工作都有好处。事后老李对着大巴车上的乘客甚至是对于长途运输公司多少也好有个交代,即便是即将遭人鱼肉打劫的乘客也好有个说辞不是,遭人上车打劫了,那帮子人太暴力抓住司机和检票就是五花大绑,不给钱都不行,这么说出来倒也不算惭愧丢人。
“哎哟,老小子你还要点痕迹是不,现代版的苦肉计张口就能演出来,你道行不浅嘛。”站立在老大身边高个子跟班正挖苦着老李。
“哪能像是兄弟说得那样,我也就讨口饭吃的人,家里老的好几个、小的也有一两个。以后还是要干这个营生,我这大半辈子没啥手艺,全靠车轮子滚起来赚点碎钱。”老李接到对方挑衅的话,好声好气地说了回去。
“都别墨迹了,再聊天这都要天亮了,你去车上拿绳索,扇几个耳光着力捆起来。”老大指着右手边的一个小弟说道。“你们俩也给我老实点,别再吐废话了,走在前面带我的人上车收人头费。等会儿你们俩自觉地把随身所有的财物交过来。”老大一改温和的面色恶狠狠地对这老李叔侄俩说道。
悍匪哪来温柔派,这不是乱世,出不了英雄,恃强凌弱就是这帮人的那点本事,遇到坏人怎么办?这很简单的嘛,你要比坏人更坏、比恶人更狠。在大巴车上正处于脑海混沌状态的熊萧渔就全方位地用行动阐释了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威风是打出来的,道理是讲出来的。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老李叔侄俩人就被三个大汉五花大绑起来了,这捆人也够快的,那仨人出道前是农民下田捆秸秆练的活儿。紧接着叔侄两人门前脸上被三人抡了几下狠的,这下手够黑的,原来这三人以前是在工厂操控机床手上的力道大着呢。
原先是跟着老大身边的左膀右臂们押解着老李叔侄两人就往大巴车上涌进去,这豪华气质妆点过的车厢怎么着也要比农用车的后翻斗感觉舒服。
土匪帮子领头的胖子说话了:“你们都醒醒,给我醒醒,我们代表当地的道路施工队上车收过路费了,每个人五百块,小孩子算半个人,就是一个二百五。”
说完,挤上车的不到十个土匪都笑了:“你他吗的,太有才了,小孩是二百五,你以后给生个伍佰给哥们几个瞧瞧。”
大巴车上的乘客大部分是被土匪中胖子的喊叫声给惊醒了,大多还没弄明白状况,不少人还在犯着迷糊,可是那胖子后面说出来的价格着实把他们吓趴了。这不就是明抢!
当乘客们抖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