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笑过后沉默片刻,土匪帮里的众人闲不住手加大了征收过路费的力度,原先某些忠厚土匪的矜持瞬间就消失殆尽了。这事儿是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就认作收钱是理所当然了。
“拿来吧!你!”有些不大情愿交钱的乘客就被土匪帮子先兵后礼外加恐吓劫了财。“怎么,你才这么一点钱,这哪里够呢?你又不是二百五。”一个体型瘦高凶神恶煞的土匪显然是不满意手中刚接过的钱。
“这好办,待会儿咱去截了这人的行李,总得翻出来几件值钱的物件。”一旁的同伙在给这个汉子出着主意,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那位因凑不足全额过路费被土匪用怒气凶过的乘客,满身哆嗦着不敢说话了,摆出一副俺的行李任君拾掇的架势。
掏过钱上交了的乘客总算是大舒了一口气,自认为是买了个安宁,但是事情远没有他们所设想的那么简单。
“你们这些人坐这么豪华舒服的大巴车,我们兄弟一群人却只能是拥挤在一辆农用车的翻斗上,这公平吗?瞧瞧你们这些人脖子上挂着的,手腕上戴着的,女的包里放着不少高档化妆品,男的这张卡那张卡存了不少钱吧!我们兄弟身上烟钱都不够,他们的老婆面膜都没有贴过,你们这一群人渣,倒是整天里吃香的喝辣的去,留着我们一家老小啃玉米棒子。”
土匪帮一个仇富心态外露的中年男人说出了上述这番话,听得全大巴车的乘客默不作声。虽然他们之中大多数并非是富贵之人,但是小康温饱不愁吃喝自不用多说了。可能在这群土匪之中也有着不少困于极度的贫穷,实在是没辙了才想到了落草为寇。
这班开往华夏国首都燕京的长途汽车,从羊城上车的乘客是满数体验过大城市的富丽繁华,他们被拦截的这块土地发生过什么又遗留下来了什么天灾祸害,几乎是所有像他们这样的外乡人是无法体会到,江湖干涸、大地碎裂,工厂垮塌倒闭等连锁反应的绝望与恐怖。
“老六,你别跟他们费那么多的话,今天哥哥我给你做主,你卯着胆子看中哪个人身上什么物件尽管拿,随性抢。”说话的是一个实在的土匪,单说是“拿”,还不足表现出他们目前的状态,人一旦是被逼迫到了极限就会由生物化学反应直接演变到物理变化,表现为肢体的不规律运动形成个体之间的大面积冲撞,甚至是红了眼的厮杀。
有些本性忠厚善良淳朴无害的土匪是这样暴戾起来的,熊萧渔也是如此。
胖子土匪瞧准着单薄的女孩那是好一阵的心急眼热,他正等待着土匪兄弟们在大巴车造成打劫的混乱,交钱的交钱,拿物的拿物,轮到这个女孩那就是献身的要献身了。如果每一位乘客都是上交了过路费,那么你这女孩也就得跟着把这钱给上交了。当然了,这么好几十乘客当中必然是会有不足数额现金的人,这极好办。
根据之前胖子土匪临时颁布的缴费指导,用随身的行李物品抵债,如果你这乘客既没有现钱又没有物件,女的自然是拿身体来赎债,那么男的应该怎么办呢?胖子土匪这会儿也想到了:“兄弟们,可劲地拿钱抢物,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千万别给我客气哈,多抢多得,我在这里给老大做个主。如果你碰到的乘客既没有钱,又没有行李物品抵债,女的发你们开荤享受了,男的都给绑起来,买到山西的矿山里做苦工还债。”
土匪诸人收到了临时总指挥关于指导工作的安排后,他们这群当小弟更加肆无忌惮地抢夺了,更多的乘客开始交钱了,可以说是变得非常主动了递钱上交了。这些乘客犹如砧板上即将被分割的鱼肉,乘客张开耳朵听得十分清晰,他们明白如果交不出钱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下场,他们哪里敢多想找出路逃脱,有些结伴同行的乘客在向同伴们借钱,赶急了凑钱。
此时,检票员老李也配合着剧情发展的需要装晕了好一会儿,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群表面和善的土匪,居然还不满于劫到的钱,收刮了行李物件,男的要被捆上卖到山西去挖矿,他就是听到绑起来这么尖锐的词语突然改变主意醒来的。
老李也是江湖上多跑过几趟的人,原先说好的主意,仅是给他们叔侄俩绑上装作被制服的模样,再领上车吓唬吓唬乘客,土匪能够劫到几个钱就是多少。可是?胖子土匪上车之后对他这把老骨头是连拳带踹的狠毒击打,说他是讲完在瞬间领悟到的台词后装晕过去了,倒不如说他是真的被土匪的铁拳给打怕了。
如果任由土匪这么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下去,老李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满车的乘客被抢劫一空,先是钱财被洗劫,随后行李也被霸占,男的捆绑起来连夜送到山西煤矿做苦工,女的被**一番恐怕也难逃被卖到山区给“穷、傻、残”做老婆,再生下一窠穷小孩、低能儿加先天残。
司机李长治怒红染红了的脸庞都沁出来了无数豆大的汗渍,他虽担心大巴车上乘客的安危状况,但更加关注着被土匪毒打昏死过去的叔叔李振涛,并用身子轻微触碰以试探叔叔身体的情况。
正在李长治担忧叔叔之际,老李猛地昂起了头颅。老李着实是疼痛难忍,他作出举头的这么一整套动作是十分吃力的,侄子李长治之所以可以看到他奋力举头,那是他低头落泪了三秒钟,却是错过了老李攒劲抬头的一系列僵硬的连贯动作。
“叔叔,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