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亦沉思不语,皱了眉头朝紫衣方向看来,两人对视了一刻,紫衣心头一沉,失落地坐在地上不发一语。
突听楚云天一声惊起,叫道:“紫衣小心!”
刚抬起头,面门处便有光芒一闪而过,紫衣吓得一头汗,情急中往旁侧一滚,那光芒便贴着面颊掠过袭向远方,劲风刮地人脸颊生疼,仔细看去,那光芒尽是七颗闪着不同色彩的石子。
那石子似乎有人操控,一击不中,竟直接舍了紫衣,朝着不远处的上官蘅兰袭去。
上官蘅兰一声惊呼,她不懂半点法朮,连基本的护身功夫都不知,那七石子又是飞速攻击,眼下只能惊声尖声,闭目待死。
金光一过,七皇子手持碧剑,将那七颗石子一一弹开,转身抱向吓得几欲倒地的上官蘅兰,关切安慰:“好了,没事了。”
紫衣觉得刺眼至极,那七色石袭至眼前竟没有在意,心中所想,不就是七颗石子,我可是天狐仙质,又能耐我如何
于是便直接伸手想拂开那石子。谁料石子越来越近,身上就越加无力,似乎浑身力气被抽了空,连带着灵魂也似乎要出体了。
只听七皇子急切大叫道:“紫衣小心,那是诛妖七色石,不能接,只能躲。”
话音未落,那七色石已直接散开,分别在不同的穴位攻了上来,一时间,如天地间的万水河山俱压在头顶,那股力道将紫衣生生在地上掀起,轻如羽毛一般飘在空中,身下便是万丈深渊,体内元力不断滚翻而出,从鼻口里汇出来,全身都要被撕裂般疼痛。这样的疼痛象是几个月前天劫时的痛,甚至要更痛,紫衣眼皮若有千斤重,迷糊中似乎看见那个身着金袍的男子向自己奔来,但被另一个哭泣的女子拉住,终于,什么都看不见,脑子里只想到一个词,形神俱灭。
诛妖七色石,她是知道的。
那是道家圣宝,也是妖家的死穴。彼时在青丘有座专门教小狐狸们妖界常识的学堂,师傅是只腐朽的狐狸,天天讲了些之乎则也,听的这些小狐狸直打瞌睡。但诛妖七色石,每只妖鬼都应该知道,这是祖辈们世世传下来的教诲,见了只能躲,躲的越远越好,沾上了,只会落的形神俱灭。
她虽已是仙体,但仍是根基善浅,又是妖界出身,身上自然带有妖气,诛妖七色石一击而来,便只能等着受死的命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渐渐地,一丝光亮入了眼帘,奇怪,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无。蓝离鬼的脸出现在眼前,见了紫衣忙急的大叫:“紫衣,你怎么来了这里?”
“这是哪里?”看了看四周,好熟悉,原来是地府幽冥。
蓝离鬼焦急的表情,像是在说着什么话语,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他的面容渐行渐远,慢慢地模糊,消失不见。
再一眼,雪山顶上有一间小茅屋,在风雨中似乎在等候着她的归来。伸出手想推门,却径直地穿了墙壁,走进了房间。房中仍是简陋至极,一张小木桌椅,再往里进去,苏辛夷的身影正对着镜子梳理长发。在镜中看向她,只见她拿着玉梳的手一顿,玉梳便失然跌落在地。转过身,一脸的不相信,喃喃着道:“紫衣,你…”话语未落,眼中泪如泉涌,顿时湿了脸庞。
她想说话,却无论如何努力亦说不出口。风从窗口吹来,只一瞬间,眼前又变了模样。
青丘山腰处的青家烧鸡铺,未见不悔和不归两兄妹,只见青爷爷坐在铺子后面摇着蒲扇瞇着眼睛正昏昏欲睡。紫衣上前,他老人家以为有人来买烧难,忙得起身笑脸迎来,但一见来人,那笑便在脸上凝住了。青爷爷,我还有颗神曲丹未孝敬给你老人家,我就这么死了吗?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她想说话,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声音了。
这是东海龙宫,敖兕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斯治好了口腹的毛病,却惹上了嗜睡的毛病。据说这是药物反作用,需要调养一番才能全愈。紫衣走上前去,他又突地睁开眼睛,认清楚来人后,顿时开心从床上爬直,连连说到:“紫衣,你来啦,走,我带你去海底迷窟玩玩去。”
说着便来拉她的手,未想却拉了个空,愣愣地转头看去,只见那人影越渐模糊,径直地消失了。
柳妃披着霞冠凤衣,透过眼前的红纱望向对面的男子。昏暗的红烛照得他的脸庞越发俊朗,眼睛直看向自己,终于等来这一天,拜了天地,从此与他在一起,整个世界都迷醉了。突地,傅尘站起身来,口气焦急地问到:“紫衣,你如何到了这里?”顿了半响又说到:“你是中了诛妖七色石,只有守魂灯才能收得集,七日内必须将魂魄收集,不然,大罗神仙也无计可施了。”
柳妃忙地扯了头上盖头,急切问到:“怎么了?”
傅尘只面色沉重地说到:“紫衣出事了。”
朱楼书寓的生意还是这样好,门口的两枝小桃花妖也越发娇媚,只是见了她一脸惊恐的样子。春娘在招呼着生意,紫衣静静地看了她半响,她与柳妃都是凡人,自是看不见自己的。叹息,飘身上了自己的小房间,不料却见了老朋友,老鼠天师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不知从哪得来的古器。见了紫衣,吓得手中的古器一丢,口瞪口呆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转,这是哪里?平生从未来过这里啊。虽说形神俱散之前七魂都会在之前留恋的地方再说一遍,而这里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
黑暗中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