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趴在洞口边的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阳光。看周围除了草地就是低矮的灌木丛,往前走了不远便都吸一口冷气——
我们躺在悬崖之上!
瀑布在旁边的那座山顶上,如一条白练般直冲向悬崖,汹涌地白流如无数脱缰的野马,水汽吞天浴日,飞流直下,笼罩了半个山谷,烟雾缥缈,如真似幻。
远处的山很缓,没有危峰兀立、怪石嶙峋的险势,却不失清秀俊美;山林树木茂盛鲜绿,绿得仿佛要滴油。
站在这样的山顶,论谁都会忍不住大吼几声,已经筋疲力竭的我还是耗费了最后的力气,冲着山谷大喊声:“我还活着……”
一声高喊后,向后一仰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听林中鸟儿们远远鸣叫,甚至能感觉到昆虫安静地爬过草堆,阳光在草叶上欢跳着,清风如奶奶的手掌般摩娑我的脸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生在山中,长在山中,却从未像那天一样,如此细腻地感受到这山中一草一木的可爱与亲昵。
可能只有经历过生死交替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我听见众人的喘息声,二狗喃喃地傻笑道:“活着真好,哈哈!”
我闭着眼睛笑着道:“大家都还好吧?趁着这会儿好好歇息歇息吧!”
二狗哈哈大笑道:“老人们都说什么世有‘四大白’:天上的云、地上的霜、大姑娘的屁股、白菜梆。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最白的要数天上云,你瞅瞅,这家伙,比大姑娘屁股白多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听东子坏笑起来问道:“死胖子,从实招来,你见过谁家姑娘的大屁股?”
三儿哥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听觉,听到我们的谈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你个二狗还是个yín_wá啊,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笑骂着,空气中充斥着逃出生天的喜悦。不过渐渐地,理智又爬上脑袋,担心就在心头挥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