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衣服都还滴着水呢,杜妈脚一顿,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可不,怎么就忘了这回事了,昨天晚上慌里慌张的忘了先给芽儿换身干净的睡衣了。
当母亲的都害怕自己娇养的闺女吃亏,杜妈也不例外。可看看现在这架势,杜妈心里再懊恼也没用,压根不用再想,肯定是翟耀辉帮闺女换的衣服!哎呦,杜妈脚一跺,差点要来一回泼妇骂街,翟耀辉别是沾自己闺女便宜了吧!
丈母娘看女婿再越看越欢喜,也比不上自己闺女。翟耀辉这熊孩子,平时看着他为人处事都正派的很,怎么也这么不靠谱!虽说已经订婚了,但男未娶女未嫁,能办这样的事吗?杜妈后悔的直跳脚,可同样的,没有卖后悔药的!
最后,杜妈也只能憋了一肚子火扭头又走了!要不还能怎么办?只能当装作没看见,要敲打也得私下里敲打!
也多亏了杜爷爷和杜妈没有私下里通气,还都因着投鼠忌器而咬牙帮翟耀辉兜揽着!翟耀辉也因此暂时躲过一劫!
芽儿对这些一无所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虽然用了药施了针,到底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肌肉酸软无力,浑身的骨节僵硬的就跟多年失修的机器似的,连坐直似乎都能听到脊柱噶吱吱的响。
芽儿眼神迷茫的睁开了半响,才渐渐记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发烧了!焦急的踱步声,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好像是把爷爷奶奶他们都吵起来了!
翟耀辉洗完芽儿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又在小院打了一套军体拳,推开虚掩的卧室门看芽儿醒了没,正好对上芽儿迷茫的眼睛,“芽儿,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喝口水?还是想去洗手间?”
说着,翟耀辉弯腰往芽儿身后塞了一个抱枕,扶芽儿坐好,喂芽儿喝了一杯温开水。见芽儿呆呆愣愣的,半天没反应,又悄声问了一句,“想去洗手间?”
也不等芽儿回答,一个公主抱打横抱起芽儿就往洗手间走。
突然悬空的晕眩终于让芽儿回过神来,“翟哥哥,你放我下来,我已经没事了!再说了,我是发烧,又不是伤到腿!”
“就是!芽儿这儿有我这个当娘的呢,你赶紧去吃早饭吧!”已经来回看了有十几次的杜妈神出鬼没的过来了,不过,看翟耀辉眼神可不如以往那么慈爱友好!
翟耀辉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好像把向来是同盟军的丈母娘惹恼了!不过,再确认芽儿身体确实没大碍后,才把芽儿放了下来。
杜妈没给翟耀辉好脸色,上前扶了芽儿一把,让芽儿哭笑不得,“娘,我真的没事了,刚才就是早晨起来腿有些软!”
芽儿再三保证,从来没见自家闺女生病的杜妈还是扶着芽儿去了洗手间,最后被芽儿从洗手间里出来。
几分钟后,等芽儿草草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时,杜爷爷他们早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
梳妆台上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花生桂圆粥,一份金黄的煎鸡蛋,俩小巧精致的菜包,敢情完全把芽儿当成重病号对待了!
“芽儿,怎么样?身体好点没?还烧不烧?”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一会再让你干爹给你把把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医者不自医,吃过早饭让你小海哥开车咱们去医院用西医检查一下!”
……七嘴八舌的,杜爷爷他们是真担心,芽儿是压根插不上话。至于翟耀辉,更是被杜爷爷和杜妈当成病毒似的不着痕迹的挤到门外去。
芽儿好容易才见缝插针,回答了众人一句,“对不起,昨天晚上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你们放心吧,我好多了,现在肚子都饿了,我觉得我能吃下一头小牛犊!”
上一世束缚压抑着杜萱瑾的那个心结,随着昨天晚上的那场梦魇已经彻底烟消云散,芽儿现在是真的放下了!
家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能看得出来,芽儿刚才的笑容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比以往更明媚灿烂。秋高气爽的秋阳透过镂空窗棂照到芽儿身上,多了一丝生气。
见芽儿身体看着还有些虚,但精神头着实不错,家人才稍稍放心。
杜奶奶把放梳妆台上的粥递给芽儿,“你啊,你要是真能吃下一头小牛犊,奶奶巴不得天天给你做!”
人是铁饭是钢,按照老一辈人的看法,只要能吃饭身体就好得快。
幸好,早饭清淡,芽儿胃口不错,杜爷爷他们才彻底放心了。
芽儿吃完早饭,张泽远奉老爷子们的命又给她把了一次脉安老爷子老太太们的心。
听张泽远说,芽儿身体确实没有大碍了,屋子里老老少少才彻底送了一口气。
不过,治病治根,杜爷爷这心里头从昨天晚上就跟被猫抓了似的,“芽儿,你干爹说你郁结于胸,告诉爷爷,是不是有啥不顺心的事?”
杜爷爷这话可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是啊,芽儿小小年纪怎么就郁结于胸了?
“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爷爷你们都不要我了!”芽儿早已经决定把上一世的杜萱瑾彻底封存起来,当然不会跟家人分享自己内心里住着前世今生两颗灵魂的秘密。
芽儿这解释听着似是而非,杜爷爷他们当然不会真信以为真。不过,再一琢磨张泽远说的昨天芽儿在福利院的异常,多多少少可能跟这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