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屋子里收拾一下,锁上门出来,把房租交了。就到外面买个大包,买些铺盖及日常用品,带了回来。
我关上门仔细查看,屋里没有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就周武一个人住这院子里,他有足够的时间清理现场。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床下埋的戴勤的尸体。只要能发现尸体,我就可以立即报警。现在我不确定,这么长时间过去,戴勤的尸体有没有被周武转移走。
白天不能有大动作,不然一定会引起周武怀疑。我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周武在外面喊门。
我打开门,周武伸头看了看,说:“做什么?大白天的关着门,孵小鸡呢?”
我说整理一下私人物品不行啊。
然后关了灯就往外走。
周武说你铺盖都是新的啊?
我嗯了一声,说搬家嘛,总得有点儿辞旧迎新的样。
等我走出院门,周武说出门在外,别管闲事儿。
我一愣,感到周武好像话里有话。我在这边,一个人都不认识,和初到深圳时一样,就到处瞎逛。无聊就坐公交车,从一个站上,到另一个站下。这一玩就玩到晚上,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到周武的院子里。
周武才吃饭,依旧吃的嘴啪哒响。一边吃着饭,一边站在我屋门口,问我是做什么的。
我说你查户口啊,我没少你房租就行,你这里也没啥值得惦记的东西。
周武说随便问问,你租我房子,按理都得到派出所办暂住证登记的。
我知道他瞎蒙的,就说那咱们明天去登记吧。
周武马上说不用不用,那不得瞎花钱吗?
我诈他:“你这屋里以前死过人吗?怎么有一股腐臭味儿?”
周武整个人愣住,然后赶紧扒拉几口饭说:“你真能扯,死个老鼠什么的还差不多,死个人那不要了我的命了。”
我说随便说说,怎么感觉这屋里阴森森的。
周武有点儿生气,说你这人真没劲,这房子你还租不租,不租我退你钱。什么死人死人的,弄得多不吉利,我这得做生意呢。
我不急,等他说完才说道:“你急什么劲儿,我就开个玩笑,看你这么大个啊,至于吓成这样吗?急赤白脸地做什么。”
周武说你这人真不好相处。说着端着饭碗走了。
一连几天,我都没动屋里地上哪怕一块砖头。周武这人,看起来粗心,实际上小心的很,奸诈的人都比别人多一个心眼。从他白天没精打采的样子来看,晚上一定没少在屋外面听我屋里动静。
直到一星期后,周武白天精神起来了。我才在夜里动手。
窗户上糊着报纸,我也不开灯,就把手机光调到最亮,打开记事本用白屏照着。把床挪开,把地面上的砖给揭掉。我的包里,有一个短把铁铲。所以我第一天进来,往外掏铺盖时要关着门。周武如果发现我的这把铁铲,肯定能发现我有问题,会百能生法地把我赶出去。
我朝下挖了一米,什么都没有。周武就算埋尸,不应该会埋的太深吧。但土里的臭味儿很浓。我又往下挖深了些,仍旧没什么发现。而且再往下的地方,都是实土了,不像有人挖过的样子。上面的一米,还真像是给人动过。
我把土回填上,又把砖铺好。其实这样挖出来再回填过去,已经恢复不了原样了。但好在床底下,只要周武不对我产生怀疑,就算他进来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