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儿我就要下楼。墨镜妹子也不敢在楼上呆。让我等她一下,收拾了东西和我一起下楼。
乘电梯下到大堂,正赶上李宏波来换岗,他看看我身边的墨镜妹子,很有意味地说:“行啊,刘文飞。”
墨镜妹子瞪他一眼。对我说声谢谢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开车来接她,电动车也不骑了。
李宏波上去签到。墨镜妹子说车子可不可以先放楼梯间里。
楼梯间本来是不可以放电动车的,她这刚受了惊吓,我也就答应了。这妹子说改天请我吃饭。我忙说不用,我是这儿的保安,看见有什么事儿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李宏波还没下来,妹子被一辆沃尔沃接走了。
李宏波下来的时候问我:“鸟人,你有没有发现,二楼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我说:“你现在才感觉到么?”
李宏波拿手机挠挠头,说道:“我总感觉被好多双眼睛盯着,手机照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凸了一下,李宏波都感觉到那些猫魂了,这是要出事儿。不是一种好的兆头。以前他们几个,都看不见那些猫的。
我嘱咐李宏波,把那个猫牙手镯看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李宏波说放心,我丢了都不能丢了它。
凌晨三点,李宏波到大堂那边跟我换岗的时候激动地跟我说:“刘文飞,你这猫牙手镯真是好东西,我换到一号岗去商场里巡查的时候,又碰见一个女的。哥现在绝对不敢乱来啊,那女的主动接近我。夜半三更的商场里哪有女人,肯定不对劲儿。我就把戴着猫牙手镯的手伸到前面,那女人一见嗖一下就没了。”
“没了?”我问,“还嗖一下?”
李宏波猛点头,说是啊是啊。
我相信李宏波真见鬼了,那个鬼可能还是马荣荣。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马荣荣亲近不了李宏波,竟然直接找到我头上来了。
四点钟我换回到大堂的时候,先去二楼签到。二楼有很多猫,到处都是一双双的眼睛。我一进二楼,就听到一片叫声,很愤怒的那种。我突然想起,我在七楼砸死了一只猫。
我心里先是惊了一下。接着我就发现,这些猫虽然愤怒,但并没有攻击我。我壮着胆子签完到,也没发生什么意外。还好,我是安全的。这么多猫如果对我实施报复,我不进二楼也照样躲不过。
下二楼楼梯的时候,在上面看见一楼楼梯处有一个人一闪不见了。我下到一楼直到走进大堂也没有发现。问在大堂的那个哥们儿:“刚刚有没有人进来?”
那哥们正在玩手机游戏,看来是斗地主,里面传来一声“炸弹,轰”。游戏结束了,他站起身说:“毛的人,鬼都没有。”然后就走了。
我到大堂外面看了看,回来坐下后,查看一遍监控,把对讲机摘下来放在面前值班台上,继续看我的小说。我总有点儿心神不定。楼梯间里暗着,扭头的瞬间,总感觉里面有人。
我起身走过去。楼道最里面的角落里,果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站在那儿,像一个影子。给人的感觉,有点儿不真实。
“谁?”我问道。我一边问一边就去摘对讲机,才发现对讲机摆在了值班台上。
“马荣荣,李宏波的女朋友。我要请你这个法海喝这个。”她伸出一只手,手里握着一个瓶子。
这个马荣荣,我没有见过。不过人看上去清纯,漂亮。怎么个漂亮法,却很模糊,大概是因为她是个鬼吧。
“请我喝饮料吗?不用了,谢谢,我自己会买。”我客气地说。
“你买的不好喝!”马荣荣说着就变了模样。眼睛瞪着,舌头往外耷拉很长。嘴里还吐着白沫。脖子上拴着一根绳子。
我心里直突突,我估计此时若有一面镜子,能照见我脸都绿了。我强作镇定,安慰自己说,鬼害人都是靠迷惑人自己伤害自己,鬼是没有能力害人的。
这话对马荣荣好像不起作用。她朝我一扑,一只手握着瓶子,另一只手取下脖子里的绳套,刷地就朝我套来,动作飞快。饶是我身手比先前敏捷了不少,一闪之下也是堪堪躲过。
可是她再一次攻击,我就没那么幸运了。绳套直接套在了我脖子上。马荣荣现在是个鬼,是个灵体,所以人的反应是没法和一个灵体相比的。
马荣荣的怨气太重。
我只觉得脖子上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完了,这是要上吊自杀的节奏啊。
耶稣佛祖观世音啊,我还是个纯情小处男,我还没和音音做过那个。我是不是特没出息,一到危及生命的关键时刻,总是先想起这个。
脖子上劲道一松,我又被放了下来。谢天谢地,马荣荣总算是良心发现。我正要松一口气,马荣荣就把那个瓶子伸到我嘴边。我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但以马荣荣对我敌视态度,那玩意儿绝对不能喝。我紧咬牙关,紧闭嘴唇。
我是农村人,这事儿听说过不少。喝药死的人,总会拿农药来诱惑人。人被诱惑时根本看不出来是毒药,也闻不出味道。喝过了被救醒才知道自己喝农药了。
这马荣荣一手吊绳,一手瓶子,到底是喝药死的还是上吊死的?
我不张嘴,马荣荣就拿瓶口砸我的嘴。你玛,这下可倒了血霉了。
我被放下来一会儿,身上又来了劲儿。照着马荣荣的小腹顶了一膝盖。我以为会把她顶趴下,没曾想就像顶在一团棉花上,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