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咧着嘴笑的老头脑袋,在几道猫影的冲激下,化作烟散。吴总拿着李宏波的手机,整个人呆如木头。从那猫魂蹿出,到那算命的逃离,还有老头脑袋的消散,只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儿。
那猫魂也在这一瞬间,全都蹿回了猫牙手镯。我甩着手脖,试图请那猫魂再出来,在这黑暗的下水道里,好歹也能有个靠山。没有反应,可能它们又都沉睡了。
我和李宏波快步走到吴总身边,拉起他往我们落下来的阴井处跑。在这下水道里,吴总一点儿也没有了老总的威严,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论活动能力,比我和李宏波还不如。
跑到那个阴井下面,我两个托着吴总,想先把他弄上去。吴总被砸伤了,我两个用力托着他,他还显得很费事儿,努力了两下爬不上去。这时上面一道手电照下来,接着有人喊:“吴总,吴总。”
吴总没有回答,而是对李宏波说,叫上面的人放条绳子下来。我明白吴总的意思,他不想自己显得太狼狈,所以干脆连话也不说。李宏波问上面的人带绳子没有。
上面的人说带了。李宏波叫赶紧扔下来。
上面那个混蛋,直接把一捆绳子丢了下来。砸到我们三个人头上。吴总骂了一声猪。
李宏波对我说道:“我先上去了刘文飞。”
我说好。
李宏波把绳子打开,一头塞给我,一头拴他腰上,伸手抓住阴井壁上的铁扶手,三下两下攀上去,脚就踩在了最下面一个扶手上。然后手脚并用,很快爬了出去。我把绳子拴在吴总腰上,叫吴总抓住扶手,同时喊上面的人往上拉。我跟在吴总后面,总算出了阴井,回到了地面。
我一到地面上,帮吴总解开拴在腰间的绳子,吴总对我和李宏波说上车。我们两个扶着吴总朝车子走过去。老板娘在一边儿跟着。井口那几个保安,发了一下呆,然后拿了绳子往小区里走。
我们三人坐在后排,老板娘开车。
车子启动,老板娘说去医院吧?
吴总说回家,先洗个澡。
我们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好闻。从下水道里拱出来,能有好味道吗?
我问吴总,当时为什么会下了车往前跑?
吴总用手在下面指指老板娘,说回头再说。
这是吴总不想让老板娘担心。
回到吴总的别墅,我和李宏波在一楼洗澡,吴总在二楼他的卧室里洗。我和李宏波洗完,回到我俩的房间。李宏波说吴总不对劲。我连忙问哪里?
他说那两个人头还有散成部件的腿脚和手什么的,为什么只攻击我们两个,对吴总却不闻不问。
我说你怀疑是吴总搞的鬼?
李宏波苦笑。
我说别想了,这不可能。从算命那货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针对的,主要是吴总。至于为什么没动他,我倒有个想法,就是猫玩耗子的游戏。你想想吴总家里发生的这些怪事儿,若只想要了吴总的老命,那还不轻而易举。
外面响起脚步声,我和李宏波闭嘴。吴总推门进来。手还捂着腰,伤得也不算特别重。吴总一屁股坐到床上,和我们一下子就没了平常那种距离感。他问;“你两个认识那个年轻的人头?”
我点点头,说下午给我们算过命,是个算命先生。
吴总说这人有点儿眼熟,一时记不起来,老了。
我仍旧问吴总,为什么会下车去追那个人头?
吴总说他根就是身不由己。他也没想着追还是不追,就迷迷糊糊地下车跟着那人头走。说白了就是鬼迷心窍。
怪不得,我说吴总不可能冒那么大险去做那蠢事儿。
吴总说那个算命先生的人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可以,身子和头,手脚什么的都分开。是不是我们产生的幻觉?
我倒愿意,那只是幻觉。若真是幻觉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因为我和李宏波,一个人对付一条胳膊一条腿进行打斗过。我确信,那不可能是幻觉。
吴总叹气,说那个算命先生,才是个真正厉害的主儿。得想办法把他的来路弄清,我们能抓住他,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我狂汗,抓住他?抓一条腿还是一条胳膊?或者抓个人头回来?我看看李宏波,李宏波直接问吴总说:“吴总,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就一个算命的,都这么厉害,这来头也小不了吧?”
吴总说做大生意的,不得罪人也不可能。不过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用这么狠的招数。
我说那从前呢?你一直没得罪过什么人吗?特别是有些手段的,比如算命的。
因为在下水道里找我们麻烦的人就是个算命的,所以我也只想到算命的。看吴总之前,有没有得罪过算命的。
吴总说没有,若有,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早该过去了。
我心里一动,忙问吴总,很多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是不是与算命的人有关?
吴总说是和算命的有点关系,不过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唉,真记不清了。
吴总说话,支支吾吾,一会儿说有,一会儿又说记不清了。这让我感到其中有大问题。我想起别人传言的,吴总的发家史。说是一个高人,给老板娘指出一大笔隐财。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和这个传言有关?吴总和那个指出隐财的高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现在人家的后人,来报复来了。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