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回答了她一句‘不错’。
他知道,无论多么可口的食物,他都不会有感觉。
食物入口,于他而言,就如同嚼蜡一般,除了淡还是淡,所以不管是咸还是苦,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
酸、甜、苦、辣,都只能靠着嗅觉分辨出,味觉于他而言,真是完全无用的。
但是他不想告诉她。
因为一旦她知道了,也许就再也不会笑着问他哪样东西好不好吃了。
他从来不想破坏她吃东西的兴致,如果她知道自己与一个没有味觉的人一同用饭,约莫再也不会和他探讨什么好不好吃了。
……
孟离芝一路回了孟府,才踏进了自己的院子,却被眼前的一幕微微惊愕住——
十几名衣裳各异紧束腰身的女子,容颜清丽,每人手上拿着一支五寸长的木管,木管的顶端绑着一条长长的彩带,随着没个旋身的动作,挥舞出美丽的弧度。
这是她原本要在那一日为炎国使者接风洗尘的夜宴上准备的彩带舞。
这个舞编排了将近一个月,却最终没让它展示人前。
原本领舞的人应该是她,可此时此刻,领舞的竟是——
雨洁飘柔舒蕾……
她早就知道她们也想学这彩带舞,因为每每她教习那些她找到的清秀女子跳这彩带舞时,女杀手们就站在一边看,眼中或是好奇的目光,或是跃跃欲试的目光。
但是她就是没让她们加入。
原因无他,担心会出乱子。
女杀手们虽说没有二心,但是总归——不靠谱,连诗词都能张冠李戴拆东墙补西墙,琴棋书画学什么都学不好,又怎么能指望她们学歌舞。
但她竟不知道,她们原来一直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练习。
除了潘婷。
她此时正坐在一边看着,一手托着腮,似乎没有要加入的意思。
不过孟离芝倒是理解,潘婷的腰身……缝制舞衣似乎不大好缝吧,即使能缝出来……穿起来大概也不窈窕吧……
孟离芝没有惊扰那十几人,只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
莫非女杀手们琴棋书画练不好,但其实对歌舞比较有天赋?
她摸了摸下巴,如果是这样,教她们倒也无妨,以后出去了个个能歌善舞,也算是给她长脸。
满院子的彩带飞舞。
伴随着前头几人张口哼出的歌曲——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
转眼魔幻所有视觉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镶在额头的猫眼
揭开了庆典
为爱囚禁数千年的关节
正诉说遗忘的爱恋
听所有喜悲系在我的腰间
让那些画面再出现
再回到从前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
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孟离芝边看边听边瞪眼。
行啊,连歌都学会了。
看来那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要先丢一边了,改为培训她们歌舞。
她要训练出一批优秀完美的歌舞队,且她们还个个身手不凡。
又有才艺,还有一身好功夫,加之本身具有铁血气息,都是出自她手下的人,想想——还真有些自豪。
孟离芝犹自想着如何打造一批歌舞精英兼打手保镖,那一头正在舞动的女子们,却发生突变——
“哎哟!”
一声带着痛呼的女音响起,将孟离芝的思绪扯回。
她抬眼望了过去——
“雨洁,你怎么跳的!你的彩带都飞我脸上来了,我拜托你不会跳能不甩那么用力么!”飘柔捂着被彩带击中的眼睛,咬牙切齿。
被她说的雨洁转过了身,拧了拧眉头,“谁说我不会跳,咱们四人里就我学的最快,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会,我不会难道你会?”
“你还好意思说,你算算你这是第几次抽到了?你那彩带就不知道舞好一点么?上一回是大腿,再上回是手臂,这些都不算什么,不与你计较,这一次是眼睛了!你还想我忍你?”
“你以为就你一人被抽啦?你怎么不说昨天你还踩到我的脚后跟了,你那么担心被我彩带抽到,怎么不离我远一些?你说我不会跳,你忘了你自己才是学得最慢的那一个么?”
“对,你最会,就你会把彩带甩得满天飞,其他人都不会!”
“再说,我甩你一脸!”雨洁挥舞着彩带就朝着飘柔打去。
飘柔避了开,却没注意到身后是舒蕾,那条挥舞而来的彩带便直接招呼了过去。
舒蕾才完成一个旋身的动作,冷不丁被一物甩上了脸,弄得她脸颊生疼,她当即停了下来,低喝一声:“哪个没长眼睛的,要是让老娘破相了,我饶不了她!”
“是雨洁!”飘柔大声道,“她甩的彩带!”
“不关我的事,怪飘柔!”雨洁急忙辩解,“我本来是想要抽她的,哪知道她故意闪到你面前,这才打到了你!”
“你血口喷人,我哪知道她站在我后面!”
“你信口雌黄,你肯定知道,就是不愿承认!”
“雨洁你这混账玩意,真不要脸!又不诚实又小心眼,跳舞还跳不好,一点才艺没有就知道打人,难怪你喜欢的那位不喜欢你,就你这样的,谁敢喜欢你!”飘柔似是恼了,说话也开始不留情分。
“你敢这么说我,你看我今儿不抽死你!”雨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