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一定要帮儿臣做主做主啊,那个傅启疆简直是太过分。儿臣也不为那些人求情,他们做错就是错了。可他傅启疆又不是府衙和刑部的人,居然私下里动手,儿臣是气他不把父皇您放眼里。您对他的宠爱,这大朝国谁人不知,可他呢,又是怎样回报您的?儿臣……”太子殿下说的义正严辞,情真意切到后来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谨德帝坐在龙案后面,脸色平静不见喜怒,一双沉静的眸子静静望着跪在前面的太子。
到了他这个位置,经历过太多,早已经喜怒不形于色。
更何况,他们在想什么,就算不能猜的一模一样,可也不离十。
毕竟,当年他不也是那样走过来的吗?
太子等不到谨德帝的答话,又不敢抬头去看,只能压着心中的慌乱静静等着。
母后说的不错,今日之事是瑞王自己把把柄递到了他的手上,他不能慌,一定要用好。
所以,哪怕是心中恨的要死,依旧要告诉自己,他在乎的是父皇的名声,威严而不是那些人。
人没了可以再培养,但是瑞王在父皇心中的位置一日不除,就是他的心头大患。
若非瑞王不是皇子,太子之位怕是也轮不到他坐。
“说完了?”谨德帝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父皇……”太子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动了动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完就回去吧。”谨德帝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从始至终,谨德帝对这件事情就没有表过态。
太子心有不甘,他明白父皇这是在偏心瑞王,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咬着牙告退。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他才是皇长子,就算不是他,还有其他的皇子,可是他们都抵不上瑞王,那个只是和皇室沾点血脉的人。
等太子离开,谨德帝这才抬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等侯在外面的太监总管李公公这会儿也机灵的端来一盏新茶,轻轻的放在谨德帝的龙案上。
“陛下,您已经连着忙了一宿,先休息一会儿吧。”李公公轻声劝告着。
从昨夜瑞王的事情一出,谨德帝在宫中就知道了。
虽然他没有做什么动作,却在宫中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到了早朝那些言官大臣更是为了昨夜之事各种吵闹,说什么的都有。被瑞王这样不按牌理的闹了一下,大臣们基本人人自危。
因为每个人都清楚,只要有心要对付,他们没有几个人是没有把柄的。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情谁都知道。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谁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早朝之上已经闹了很久,现在案几上摆放着厚厚的奏折,其中一大半也是对瑞王的弹劾。
不说别的,此刻摊开的这一个就是。
里面的言辞激烈,李公公只是撇了一眼,就能感觉出对方的义愤填膺。
残暴不仁,心胸狭窄,目无君王等等,简直是罪恶深重。
谨德帝摇了摇头,“连臣啊,你说,启疆那臭小子做的对不对?”
李公公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陛下,您可别问老奴这么复杂的问题。老奴自小蠢笨,哪知道这些。”
谨德帝也笑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掩不去的疲惫。“你可不笨,就数你滑头。你也不用怕,寡人也就能和你说说话了。”
李公公听了这话,顿了顿,仔细伺候着谨德帝喝了茶,这才恭敬的开口。
“陛下信任老奴,那老奴也就斗胆说几句。”李公公在谨德帝的视线中,缓缓说道:“瑞王这件事是有点过激,可也不能说不对。倘若他们真的清白,又怎么能找出那么多证据。老奴年纪大了,也不怕陛下您笑话,如今倒也有点信因果这东西。都说种因得果,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他们也早该想到今日。”
“只是瑞王的动作太过迅猛,让他们没有反应的余地,如此方才一举拿下。倘若按照刑部的程序走,大概……”李公公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谨德帝也明白,倘若按照正常的程序走,这其中可做手脚的空子就多了。至少这其中一大半的人都会活的好好的,最多也就是在牢狱之中走一遭。
历代如此,所以在明知后果,依旧有很多人有恃无恐。
昨日瑞王那一下,也算是一种很很的震慑。
虽然嚣张了一些,坏了些名声。可是那种肆意却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完全不和你讲什么道理,直接动手不动口。
有些流氓,却深得谨德帝的心。
王朝经历百年,谨德帝也知道,朝国已经开始腐朽了。
能够狠狠来一下也很好。
“到底,是要委屈瑞王了。”
谨德帝幽幽叹口气,眼神坚定,显然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李公公心中无奈,到底垂下眼眸,没敢开口。
任何人和这天下比起来,都不重要。
当天夜里,皇上下旨召瑞王进宫。
傅启疆冷静的进了宫门,那副淡然的样子仿佛只是去遛个圈。
“启疆见过陛下。”傅启疆进入御书房,像往日一般作揖。
谨德帝望着他,没让他起来,傅启疆却自然的自己站直了身体。“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谨德帝被他那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懵样弄的嘴角一抽,这家伙现在已经这么不要脸了吗?
守在旁边的李公公都惊呆了。
他没到不过短短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