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离开了,桑幽幽只觉得头昏脑胀,精神恍惚,大脑一片空白,刚才陈思说了什么,她似乎都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左小红再也不会跟她生活在一起,热爱的学校、专业,她只能跟它们说再见。
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嫁给他而已,她以为她的生活从此会美好得像清晨的阳光,可事实却是,她的一只脚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地狱之门。
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这种感觉很可怕。
“夫人?夫人?”
林子见桑幽幽半天都没有动静,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神情呆滞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一直没有焦距的眼睛突然有了亮光。
“左、左林?”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左林,对不对?”
她看着眼前的大男孩,他的身高至少在180以上,身体很结实,古铜色的皮肤,短短的头发,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这不就是左小红两年前离家出走的儿子之一,左林吗?
那天,是她的记忆中糟糕到极点的一天。
两年前的雨夜,她被那个陌生的男人强/暴之后,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当时,围在她身边的没有别人,正是左小红和她的两个儿子,左森和左林。
见她醒来,左小红支走了两个儿子。
她问左小红,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左小红告诉她,她失踪了两天一夜,后来一个陌生人突然造访,说她人在医院,让他们去照顾一下,除了这些,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左小红与他的两个儿子赶到医院时,被医生告知她得了肺炎,如果再晚送来一分钟,恐怕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不仅如此,检查时还发现,她被人强/暴了,医生建议他们报警。
左小红问她,还记不记得强/暴她的人长什么样子。
她哭着告诉了她那个男人的身份,却又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多么讽刺的事情。
而且不可以报警,她还要凭借着那一晚,来赌一赌那微乎其微的希望,也许那个男人会心软而放过父亲。
从那天起,左森和左林就消失了。
左小红告诉她,他们也知道这件事,当时医生宣布她的病情时,他们也在场。
有时她会不经意地想起他们,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俩就像是她和妹妹的保护神,只要有他们在,就从来没人敢欺负她们。
在北区,没有人不认识左森和左林,高大、帅气、威猛、讲义气、重感情,这些词汇仿佛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
也是因为这些,他们成了北区一呼百应的老大,尤其是左森,已经被很多小混混理所当然地奉为大哥。
自从两年前他们在医院不告而别之后,至今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境下重逢。
她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林子的肩膀,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无助的她,似乎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只可惜,林子一脸惊讶地站在原地,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团:
“夫、夫人,您认错人了吧?我的名字里是有个‘林’字,可我不叫左林,我姓‘林’,名‘林’,其实我叫‘林林’,但这名字实在太娘,跟我雄性阳刚的外貌一点也不符,所以大家干脆叫我‘林子’。”
“你不是左林?怎么可能?你们明明就长得一样啊!”
“不会吧?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世界上还找得出第二个吗?”
听他这么一说,桑幽幽失望地看着他,仔细端详之后,才发现他左边的眼角处有一道小小的疤痕,而且脸形也是棱角分明,的确跟她印象中的左林有些区别。
两年前的左林稍胖,身上没有这么多肌肉,脸上好像还有些婴儿肥,跟眼前的林子比起来,的确要逊色一些。
眼前的林子很阳光,穿着一条牛仔裤,格子衬衫,笑起来有点坏坏的,却又让人不得不喜欢。
“抱歉,我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所以可能有点眼拙。”
桑幽幽退后一步,声音很轻,但她还是盯着他的脸,
“不过,你跟他真的很像。”
林子把手插进裤袋里,耸了耸肩,笑着说:
“那就说明,我们很有缘。”
他的一句话把她逗笑了,虽然大家都叫她夫人,可她并没有以夫人自居,她还是她,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身份,井晨风的太太而已。
林子来得很是时候,井晨风的确想得很“周到”,她现在正需要一个帮手。
“林子特护是吗,那今后有许多事就都要麻烦你了。”
她伸出了右手。
林子看着她白皙修长的手,轻勾唇角,伸出手握紧了。
“愿意为您效劳。”
两人相视而笑,桑幽幽的心中突然划过一丝暖流。
把桑海洋的一些事宜都交待给了林子,桑幽幽发现他很聪明,一说就懂,林子还说他以前也照顾过类似的病人,所以很容易上手。
也许是因为林子长得像左林的缘故,她看到他总会觉得很亲切,也莫名地信任他。
把事情都交待好了之后,她便出门了。
临出门前,看着衣帽间里一排排的高级时装,她没有了昨晚的激情,而是拿出角落里的行李箱,挑了一身以前的运动装穿在了身上。
昨晚她还发誓一定要为了井晨风,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可是现在看来,也许井晨风并不需要,而她,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