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木婉清被风寻雅一吻之后,羞怒已极,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只是,自知功力悬殊杀不了他,留在那只会遭到更多羞辱,只得纵马离开。
但是此等大辱木婉清怎么忍地下,负气之下狂催黑玫瑰,脑中更是不断地幻想砍杀那淫贼的画面。正想到凶狠处,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低声呼啸,跟着东北角上有人啪啪啪啪连续击了四下手掌。一条人影迎面奔来,到得与她相距七八丈处,倏然停定,嘶哑着嗓子喝道:“小贱齤人,你还逃得到哪里”
听这声音,正是姓瑞的老太婆。便在此时,背后一人嘿嘿冷笑,木婉清回过头,星月微光之中,见到正是那姓平的老太婆,双手各握短刀,闪闪发亮。跟着左边右边又各到了两人,木婉清被众人包围,却丝毫不惧,冷笑道:“你们阴魂不散,居然一直追到了这里,能耐倒是不小。”
平婆婆道:“你这小贱齤人就是逃到天边,我们也追到天边。”
木婉清也不多话,嗤的一声,射出一枝短箭。一个使剑汉子眼明手快,挥剑挡开。木婉清从鞍桥上纵身而起,向另一边老者扑去。那老者白须飘动,年纪已着实不小,应变倒是极快,右手一抖,铁铲向木婉清撩去。
木婉清身未落地,左足在铲柄上一借力,挺剑指向平婆婆。平婆婆挥刀格去,擦的一声,刀头已被剑锋削断,白刃如霜,直劈下来。瑞婆婆急挥铁拐向木婉清背心扫去,做围魏救赵之计。木婉清不及剑伤平婆婆,长剑平拍,剑刃在平婆婆肩头一按,身子已轻飘飘的窜了出去。她若不是急于闪开瑞婆婆这一拐,长剑直削而非平拍,平婆婆已被劈成两片。
木婉清剑光霍霍,在六人围攻下捷若游鱼的穿插来去。虽是以一敌六,仍旧不落丝毫下风。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絮,变幻无定。忽听得那老者大叫一声,肋下中剑。
木婉清刷刷刷三剑,将瑞婆婆逼得跳出圈子相避,剑锋回转,已将平婆婆卷入剑光之中。顷刻之间,平婆婆身上已受了三处剑伤。她毫不理会,如疯虎般向木婉清扑去。余下人回身再斗。平婆婆滚近木婉清身畔,右手短刀往她小腿上削去。木婉清飞腿将她踢了个筋斗,就在此时,瑞婆婆的铁杖已点到眉心。木婉清迅即回转长剑,格开铁拐,顺势向敌人心口便刺。
瑞婆婆斜身闪过,横拐自保。木婉清轻吁一口气,正待变招,突然间卟的一声,左肩上一阵剧痛,原来那老者受伤之后,使不动铁铲,拔出钢锥扑上,乘虚插入她肩头。木婉清反手一掌,直打得那老者一张脸血肉模糊,登时气绝。瑞婆婆等却又已上前夹击。平婆婆大叫:“小贱齤人受了伤,不用拿活口了,杀了便算。”周围的汉子听令夹紧了包围圈。
“谁敢伤她”一声怒喝,白影一闪,平婆婆等人尚未看清来人,便觉手腕一痛,拿捏不住手中武器,掉落在地,再看木婉清已不在包围圈中。
众人回过头来,但见苍凉的月光下,一个白衣男子搂着那小贱齤人站在一边,剑眉入髯,目沉似水,风神玉骨,萧疏轩举,便是那燕子坞的表少爷与之相比,也少了几分清雅,只是那俊逸的脸上一片霜寒之色,令人心中生畏。
木婉清看清了这相助之人,却不喜反怒,恨恨道:“拿开你的手,不准碰我。”用力试图推开他,来人正是轻薄了她的风寻雅。
风寻雅对木婉清的话如若未闻,只是搂着她不动,双眼冷冷扫视众人。众人被他如电的目光扫过,身上皆忍不住冷地一颤。
“是你又是你这小贼”平婆婆认出了风寻雅就是当时在杭州街头助木婉清离开之人。
瑞婆婆有些眼力,一把拉住平婆婆,这小贼如何来的,如何打落他们的兵器,他们谁都没看到,动作迅疾到了这等地步实非他们可以想象,也不知道这小贱齤人怎么勾搭上这么一个高手,心里已打起了退堂鼓,只是任务失败的可怕下场由不得她退缩,只得抱着最后的希冀,开口问道:“阁下是谁与这小贱齤人什么关系非要管这事不可”口气已是非常客气。
“老太婆,嘴巴放干净点。”风寻雅的声音冷的充满威压,看书是一回事,亲耳听到这些谩骂之语又是另一回事,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杀气陡然而出,直想将这些伤害她的人撕成碎片
这彻骨的寒意连木婉清都被吓得一窒,此时的风寻雅与她之前所见完全判若两人,身上全是危险的气息。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惧意,风寻雅气势略收,手上五指齐抡,将木婉清肩头的穴道封住。木婉清肩上插着把钢锥,鲜血已染红了半边衣衫,眼中却满是倔强神色,看得他心疼万分,轻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对瑞婆婆说话时语气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对木婉清却似换了个人,说话轻柔之至,满含懊悔之情。
平婆婆对瑞婆婆道:“小贱齤人倒是风骚的很,又一个相好的,这小贼似乎本事不小,咱们还是”
这话可惹毛了木婉清,木婉清怒道:“老太婆,胡说八道什么”竟不顾肩上伤势,抬起左臂对着平婆婆就是一箭,平婆婆轻轻挥刀,便挡了开去。木婉清倒因为触动肩伤,额上冷汗直下,人也摇摇欲坠起来。
风寻雅忙扶着她坐下,急道:“你别乱动,我先帮你把锥子取下来。”伸手就要去抓锥柄。
孰知,木婉清娇喝道:“谁要你这淫贼假好心,本姑娘不要你帮”手一扬就是一巴掌打向风寻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