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板了,这位姑娘硬要我对,我只能对了,这坛好酒我倒是喜欢的紧。”白衣男子笑着接过酒坛,揭开泥封,顿时酒坛中飘出一股醉人的花香。店中诸人闻了这香味皆是欣羡不已,想要尝一尝这美酒滋味。
白衣男子一手提剑,一手提着酒坛走到那黄衫姑娘面前,递还宝剑,道:“多谢姑娘相让,既是同好酒之人,不如这坛酒我请姑娘喝如何?”
那黄衫姑娘闷哼了一声,愤愤地夺过宝剑,道:“谁要你请,衣冠楚楚伪君子。”
白衣男子一愣,随即嘴角微勾,很是顺口地就回了一句,“风度翩翩真小人。在下风寻雅,不知有没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黄衫姑娘闻言“呸”了一声,“你这人好不要脸,说自己风度翩翩,什么风寻雅,我看是附庸风雅。”
风寻雅心头微微一动,这话她也说过,风寻雅再看那黄衫姑娘竟是觉得神色也与心中之人有几分相似,暗笑自己荒唐,脸上已染上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那黄衫姑娘坐回到自己桌边,眼珠却是在风寻雅身上转了一圈,道:“本姑娘温蕊,要我喝你的酒也行,但你要先对上我的联。”
“倒也无妨。”风寻雅笑着坐到了温蕊那桌上,与温蕊同桌的那紫衣少女一直都未说话,此刻见风寻雅在对面坐定,也只是对其淡淡一笑,不多言语,颇有些无奈宠溺地看着温蕊胡闹。
温蕊微微凝思,瞥眼间见桌上的一碟蒸螃蟹,一碟炒虾仁,心念一动,已有了上联,说道:“虾蟹浑身甲胄。”
风寻雅微微一笑,知道她把自己比做了虾蟹,遂道:“凤凰遍体文章。”
温蕊叱了一声,道:“还凤凰呢,也不羞,我看乌鸦还差不多。”又道:“鹦鹉能言难似凤。”
风寻雅心里暗笑,“这丫头是跟我耗上了,这会又说我是鹦鹉。”当即回道:“蜘蛛虽巧不如蚕。”
温蕊闻言不服地“哼”了一声,眼珠一转,又有了上联,不怀好意地笑道:“屑小欺大乃谓尖。”
风寻雅心知她在骂自己是屑小,也是笑道:“我这下联有了,只是姑娘听了莫要生气。”
温蕊道:“你只管对出来再说。”
风寻雅道:“我这下联是愚犬称王便是狂。”边上的掌柜当即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就连对首的紫衣少女也是嘴角抽搐,显然忍地很辛苦。
“你!”温蕊气地脸颊生晕,咬着嘴唇沉吟许久,又有了上联,说道:“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风寻雅摇了摇头,这回居然说他根底浅,当即回道:“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温蕊一听杏眼圆瞪,娇叱道:“你才腹中空呢!”她嘴上虽不承认,但到了此刻,实已是才尽,向紫衣少女一使眼色,轻声道:“好姐姐,你帮帮我,这臭小子尽会欺负人。”
风寻雅看着她愠怒的样子欣然浅笑,其实温蕊跟木婉清也无甚相像,不过眉宇间都有几分野气罢了。风寻雅也不是故意要招惹这温蕊,而是心中思念伊人犹不自知,他现在寻着温蕊脸上那些微和木婉清相似的地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耐不过她软语相求,向风寻雅道:“公子才气不俗,小女子也要讨教一二。”声音也是淡淡的,极为温婉悦耳。
风寻雅对她印象甚好,笑道:“无妨,姑娘请出题,还望姑娘手下留情,不要让在下输的太惨。”
紫衣少女莞尔一笑道:“公子姓风,小女子便以这风字出一联。”
风寻雅笑道:“姑娘请。”
“我这上联是风送花香红满地。”
风寻雅知道这联是个倒联,正反各成一联,对方还把自己的姓嵌了进去,倒不易对。
“恕我唐突,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秦,单名一个雨字。”
风寻雅由衷赞道:“人如其名,温润如雨。”微一思量,便道:“我这下联是雨滋春树碧连天。”
秦雨道:“公子才思敏捷,我这还有一联,也一并对了吧?”
“秦姑娘出题便是。”
秦雨道:“我这上联是无锡锡山山无锡。”
风寻雅想到当初游玩平湖的情景,便答道:“平湖湖水水平湖。”
秦雨嫣然笑道:“风公子高才,我也帮不了你了。”说到后半句,对着温蕊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