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偏向性的话在林若愚听来很不正常,感觉有些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暗暗定了定心神,下来后一定要弄明白这个已经死掉的男爵第一继承人究竟有什么过往。
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林远已经将决定权正式交给他,赶紧把眼下的事处理完才是关键。
林帆的问题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坏,就算不同意,林帆背后的家族依旧还是站在林远一方,等领主们回来最多就是换成林帆的兄弟接替他的位置,所以同不同意只是个条件问题。
林远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了,林若愚矜持了片刻,扭头看向薛勇。
对手已经要脱身了,他还没着落呢,这时候心里一团乱麻,见林若愚看过来,立即起身道:“林帆阁下违抗上令,藐视封君,薛某坚决反对林平阁下赦免其罪过。”
他当然要反对了,林帆要是被赦免了,他弄出来的事就一点道理都站不住脚了。
私自做主将林氏几个家族的土地荒废,之前占据绝对上风还好,现在就成了明晃晃的痛脚,坚持林帆有罪还可以强行自辩他是在代林平对林帆等人进行处罚,若是林平都赦免了林帆,他是一点道理都不沾。
道理这玩意,有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有时候却是法理依据,救命稻草。
和平时期讲道理,动乱时期拼拳头,现在是和平了,所以大家坐下来讨论谁对谁错,谁没道理,没道理的就要付出代价,特别是又没道理,拳头又不够硬的,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若是不想付出代价,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互相送一顶原谅帽。
林远是这么想的,他可以原谅薛勇,换取他不再纠缠林帆的事,可惜他现在说了不算,顺手将薛勇提出来后,林若愚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视线再次拉道他身上。
薛勇身上他找不到理由敲诈的,但却不能让这块落到嘴里的肥肉跑掉。
稍稍理了下思路,林若愚朗声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林某这几日客居刘封阁下家中,对领地周边局势多有了解,如今吾等虽然不再受流民之祸袭扰,然西境各处仍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此这番,如何能让先锋城诸位西境大人安心御敌,吾等既有余力内斗,为何不相助邻邦,已彰显吾等家族之荣誉。”
林若愚这话已经偏离了主线,众人相视一眼,弄不懂林若愚这是要玩什么名堂。
话里的意思他们听得懂,现在到处都乱,需要帮助,他们可以借机出兵捞掉好处,这他们都懂,甚至在之前已经有所计划,打算平定了局势后就着手这事。
可现在眼前的事来没搬扯清楚,扯这么远干嘛,难道要暂时揭过这事。
这可万万不行,要是不现在将是非对错盖棺定论,等男爵等人回来后事情就不是怎么简单了,林远会失去人心,薛勇会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这是故意在威胁?若是真的在威胁,他们确实怕了。
别说他们怕,就连林平也怕,弄出这么多事,说到底他这个临时封君也有责任,男爵回来后还不嘚狠狠斥骂一顿,所以林平立即站起来道:“阁下心系全局,然也要吾等现将当前之事处理妥当,否者如何能同心同德,出兵相助邻邦。”
刘封扭头看了林若愚一眼,隐隐明白林若愚为什么要将话题拉倒不相干的事情上。
林若愚恨不得每个人都咬上一口,怎么会揭过这事等男爵回来处理,林平话音一落,林若愚便抱拳回道:“诸位阁下勿急,林帆和薛勇阁下之罪,皆在不守封臣之礼,某之所以转移话题,就是想提议,让两位将功赎罪。”
“阁下的意思,是要怎么个将功赎罪之法?”林远开口问道。
薛勇也不明所以的看着林若愚,只听林若愚笑着回道:“林某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为大局着想,吾等应当相助邻邦,以策应先锋城诸位大人,如能有些许作为,必能让西境家族感恩不尽,提高诸位家族之荣誉,而出兵所需之粮草军械,战场奋力拼杀敌人,自然就是戴罪立功之举。”
这回都听懂了,原来林若愚是想让他们出粮出兵给他去捞外快。
不得不说,林若愚这个说辞打动了他们,将内部矛盾用外部的事情揭过,要真有所作为,必然会如林若愚说的一样名声大增,给自家在先锋城的老爹长脸,另外也是大功一件,现在干的这些破事照成的恶劣影响自然会被盖过去不少。
面子有了,里子也不少,林若愚再过分也不至于汤都不留给他们。
想通之后,压力最大的薛勇当即带着薛氏继承人跪倒在林平前面,正气凛然的说道:“林若愚阁下之建议,一心为公,薛氏家族愿倾尽全力,为林平阁下争夺荣誉。”
林帆看了眼林远,林远也深深看了林若愚,片刻后带头表示同意。
坐在上首的林平一脸激动的再次站起来,林若愚的话是撩道他的心里了,要是真能做出这么长脸的事,父亲林恩必然会大感欣慰。
不过想到林远之前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忧虑。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林远的话让他有些担心,摸不清林远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也不想再将林远怎么样。
至于薛勇,现在也不能将他如何。
就算剥夺了薛勇的继承权,或者干脆杀了他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敢因为薛勇的罪过就将薛氏家族的人手物资给充公,就算论罪,除了泄愤之外,什么也得不到,换了林恩男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