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假日,唐珩迎着寒风站在屋顶。从这里看远的海面,仿佛像是一个能吞掉一切的怪,犹如虚无。而唐珩的背后则是灯火辉煌的福山市。
此时的福山市不过是笙歌刚响,对酒当歌的开始。
唐珩想起一个传说,杜康造酒为了祭神,用了三个人的鲜血当做酒引。书生、武夫与痴汉。从此天下有了酒。
亲朋好友,酒肉之宾相聚一堂的时候总是会先故作绅士淑女,即便是馋酒的酒虫从嗓子眼钻出来也必要先说两句推诿的话,对自己感叹一番,诉说如何如何不能喝。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诗兴大发推杯夺盏之际,必定酒到杯干,颇有几分勇武之气。
临末了,鼻头红了,嗓子粗了,舌头大了,又或者干脆猫到桌子下面睡上一觉。第二天又神抖索吆五喝六继续前一日的风采。
唐珩听着下面会议厅里舒缓的钢琴曲,嘴角起笑容。虽然与会的这些绅士淑女不至于到达痴汉的境界,此时恐怕也是光剑影,暗藏杀机。
这次酒会是八小世家的高级会员范氏集团举办的。虽然范氏集团成为高级会员,可那些普通会员仍有许多未到场。有的是与范氏集团业务上并无往来,有的是游轮事件让他们吓破胆,还有一部分坐在家里专等着范氏集团出糗的消息。
在这些人眼里范氏集团看起来如日中天,大有指点江山大干一场的做派。可却是在风雨中飘摇,随时被八小世家吞掉的可怜虫。
范念玉优雅的端着酒杯,脸上挂着笑容,与一个个道貌岸然的绅士打着招呼。范念玉的神在这些人看来不过是强作镇定自欺欺人罢了。
酒会里出了范念玉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高胭。
倒不是高胭左右逢春,而是他一直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品着酒,仿佛眼前的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身素服白衣,头发轻轻挽在身后,略施粉黛的脸上古井无b,确实当得起出尘二字。
虽然经过了游轮事件高家的名声已大不如前,普通会员依然需要仰望,世家子弟也必然谨慎对待。须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高家受此重创,绝地反击也会让出头鸟铩羽而归。
高胭在等,他在等唐珩。这种形式下唐珩不会不出现,素有女诸葛之称的他想也不用想,这种胡乱盖个名头办起来的酒会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唐珩此刻出现也是最恰当的时机。
他等着看那些世家的嘴脸,等着看他们吃惊的张大了嘴。
范念玉与众多企业家都进行了简短的交,这些人虚与委蛇,故作寒暄几句。突然见到久未逢面的老友,告罪一声匆匆应酬去了。
范念玉嘴角挂着笑,笑容依旧仿佛是他脸上的招牌。都以为他的笑容是做作,只有范念玉自己知道心里的冷笑几乎眼掩饰不住。
“嫂子。”偃伟走上前,跟范念玉打声招呼:“大哥怎么还没来?”
“不着急,让这些人高兴一会。”范念玉不急,眼角瞥见已经有两人觉得无趣离开会场。
偃伟也看到了,小声骂了一句:“这个蠢货,都是一帮唯利是图的小人。”
“人不都是这样吗?亏你还是世家子弟,以前这种事恐怕你也没少干吧。”范念玉无所谓,喜欢来自然欢迎,要走没人拦着,也绝不会去送你。
偃伟尴尬的笑笑,世家确实经常这么干,丝毫不给对方面子,可他们是世家,没人得罪的起。
范念玉转头看了一圈,剩下的人已经不多,除了八小世家只有三三两两的会员聚在一起不知道小声商量着什么。
范念玉看到高胭,很奇怪这个女人今天的表现。如果有人告诉他高家在油轮事件之后变得乖巧,打死他也不信。每个人都有他特的格,一个家族也毫不例外,高家永远不是省油的灯。
四目相对,范念玉缓缓向高胭走去:“高小,今天怠慢了,没想到你是这么恬静的格,竟然一个人在这坐了这么久。”
高胭笑了,范念玉说的气,可话中有话,里面的刺恰巧扎到他。
“唐珩什么时间出现,他再不来这些人可就要全走光了。”高胭没有虚与委蛇,直言不讳的问唐珩的去向。
范念玉眉毛一挑,惊讶的看着高胭,心里想高家的这个女诸葛果真不同凡响,竟然一语中的猜出唐珩会在此刻出现。
虽然这样想,可范念玉跟着范卫商场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催的沉稳格。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高小果真是女诸葛,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高胭一听就知道范念玉想多了,伸出手里的杯子与范念玉轻轻一碰:“我已经见过唐珩了,他的况我大致还是知道一些。”
范念玉没再多说,再说下去话题必定引到唐珩身上。
吴穹走过来对范念玉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走向麦克风,轻轻拍拍麦克风引起大家的注意:“今天的酒会范氏集团有一个特别嘉宾即将出场,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出来。”
范念玉率先鼓起掌,声音刺耳至极,因为除了他只有偃伟,风一还有高胭鼓掌,其他人似乎没听到一样,依然谈笑风生。
“妹妹你做炕头偶偶,哥哥我脱裤头……,恩恩,小悠悠……”唐珩横着从逄仔那学来的下作歌曲,面带微笑从天而降。
大厅的顶棚上出现一根红绸,系着唐珩缓缓落下:“父老乡亲们,我想死你们了,哈哈……”
无人关注半空里会出现什么,突然传来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