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全力一击,即使不能弄死体型数倍之的猫,也必定可以重伤于它。
唐谷雨真没想到陆遥不但没常理出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敢下重手,更没料到唐瑜与他才认识多久,他就甘愿如此豁出去。
这么一来,她可实在受了不轻的暗伤。别说大动作了,就连想调息一下,都感觉丹田乃至心口一阵阵搐痛。
然而现在容不得唐谷雨半分示弱,大老远赶来,唐瑜没带走,也给不了这丫头个教训,反倒灰溜溜回去,这要是叫其他内唐门尊使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更重要的是这个节骨眼,外唐门在陆遥手上丢了颜面,其他尊使已经在计议着要换掉唐太公,这个外唐门的掌舵人,她唐谷雨的嫡系。
她就是在前日,在这个形势下力排众议,自请到滨海来带回唐瑜和陆遥,给内门一个交代。
“我这把老腰呀!现在的年轻人,也真不晓得敬老。干嘛突然推开我呢?”
“如果表面年纪只有三十岁的人也算老,那我向你道歉好了!”
经过这样的对话,陆遥的忌惮加深了。若是对方说话高声、举止夸张点的话,他会以为对方真的受了伤……
装得太过镇定、若无其事也是如此!可现在老太婆的表现,是介于镇定与夸张两者之间,是一个受欺负压的老人很寻常的反应。
这倒让陆遥拿不定主意了。难道老太婆有什么倚仗?刚才贸然的一击并未起作用?
他正思考着,暗自运用水系真气调养的唐谷雨已经觉得伤痛有所缓和,她感慨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瑜儿。这样不懂得尊重女性、敬爱老人的师父,他的徒弟也好不到哪儿?还是跟师祖回去,你真想嫁人,咱们再另择佳偶。”
说话间,她两步已拉近到原来的距离,又伸手来牵唐瑜。
“强扭的瓜不甜!”一直保持沉默的老道终于不禁出声叹道。“谷雨尊使。你来时,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说话,免伤和气嘛!怎的一再如此冲动呢?”
可话没说完,就给唐谷雨不留情面的顶得哑口无言:“你个只懂点皮毛吐纳功夫的老酒鬼!唐门的家务事,何时该你来置喙?”
若非是身在这婚宴大厅,顾及官方的禁令不敢乱来,这仅仅两千多普通人,她老太婆早就一指一个给灭了,她现在处处只找陆遥和唐瑜说话,已经算挺和气的。
只不过她没曾想,人一倒霉,真个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特案科,男男女女的五个组长还有符灵,忽然一下子就涌进了门来。其中的徐组长,还肩扛着一个条状大礼盒,龙行虎步。
“恭喜恭喜!恭喜陆队长正式收徒,亲传子弟也同日大婚。”
“真是双喜临门的日子啊!哦。不!应该是三喜临门才对。”
“怎么气氛怪怪的。这良辰吉日的,出了什么事,让大家一个个跟吵架似的?”
特案科的组长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就让场面越发热闹起来,最后还是考核组长张初岚女性心细,察觉出陆遥等人与唐谷雨的不对付。
其实这些组长都是逢场作戏的,他们早在唐谷雨出现在七星级大酒店时,就蹲守在酒店外,留意起唐门一行人的动向。
此时局面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轮到他们特案科出场,实际上来说,还为时尚早。他们之所以先行动起来,皆由于符灵的缘故。
是符灵从监控系统中看到爷爷被唐谷雨叱责得面红耳赤,心里在意符宗师的感受,自作主张跑过来的。老道和符灵都是特案科的宝贝,没奈何,五位组长大人只能同时提前行动,来为陆遥撑场面。
符灵对爷爷的反应,并非什么夸大的表现。当人感觉世界上仅有二者相依为命的时候开始,谁都不愿见谁受到外人的半分委屈。
这种反应,在陆遥未到来之前的许正峰和许司苗身上体现过,也在许正峰和唐瑜热恋之时存在着。长孙明月和女儿也有着,长孙星采出嫁前,与长孙老爷子的关联也具备了。
唯独陆遥,即使现在已属意许司苗,他也未曾有真正把谁放在切身第一位的感觉。似乎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人独行,又仿若他大爱无疆,无论唐瑜、许司苗,与自己有没有关系的人,他都能随时视作自己生命一样比重。
“没有没有!只是和阿峰媳妇家里人,在理念上有些不同,绊了几句嘴而已。无伤大雅,无伤大雅!”陆遥喜洋洋地说,完全是给足了唐谷雨面子的做法。
徐组长听了,却看向张初岚,纳闷道:“唐瑜、唐云?这些女孩有家里人吗?身份登记上不是写着孤儿的吗?”
张初岚微摇头,也表示不理解,目光便瞥向了唐谷雨,显然在等一个解释。
唐谷雨面对这样的阵势,只能半开玩笑的说:“严格说来,唐门只能算收留她们的人而已。”
周围响起一阵恍然大悟的声音。
陆遥却把目光放在徐组长扛着的大礼盒上:“您这贺礼,个头可不。什么好东西来着?”
“这礼可不是我给的。我也就封个红包意思意思!这是老胡专门托人稍过来的,他也没明说,只表示你肯定会喜欢。”看来徐组长都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唯今之计,只有打开礼盒才能知道胡铁生里面卖的是什么药,陆遥从徐组长手中接过,就准备去解除其上绑着的金色缎带。
可这时,却被徐组长制止了:“老胡说,这玩意还是私下观赏比较好。恐防人多眼杂,遭惦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