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漱让刘墨先回宫,自己去了邺府。
邺致霖先前从下人口中得知邺漱回来了,所以见到她没有多大意外。两人坐在正厅,下人奉了茶退下。
“爹,邺恬呢?”回来有一会儿没有看见妹妹,邺漱忍不住问道。
邺致霖摇摇头:“在房间里。”不会因为在清雅居叫她提前回来而生我的气吧?
“宫里没发生什么事吧?”邺致霖没注意到自家女儿心不在焉,问道。
邺漱回神,答非所问:“我没事,一切都好好的。”显然邺致霖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觉得她好像有事瞒着自己:“听说你今天回来就和邺恬出去了,你们去哪儿了?”
“没有,就是出去逛了逛。对了,爹,之前那个提亲的苏家公子,你为什么没有回绝?”邺漱不相信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让父亲转变了看法。
提起这个,邺致霖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还要从你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起,你母亲信佛,经常去寺庙礼佛,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苏夫人,当时苏家那个孩子没多大,你母亲看着机灵,心里很是喜欢,又找人算了算他的生辰八字,觉得不错,便和苏夫人定了亲,那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如果你不是这副样子,和苏家定亲的就是你了。”邺漱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着实震惊。
邺致霖又道:“你知道你母亲是不在意家世,可是我不能不在意,恬儿再怎么说也是将军之女,他一个小小工部主事的儿子若是轻易娶了,那外面的人怎么看待邺家。”
邺漱上前:“可是若是悔婚就更落人口实了。”
“对啊,所以我才迟迟未决定,那日你说苏家那小子谈吐不凡,是个当官的料。我想了想,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今年科举若是能中个状元,那以后恬儿嫁与他也不会吃亏。”
天色将暗,邺漱不能多逗留,告别了父亲,出了府门居然看到白天出宫坐的那辆马车。车夫瞧见邺漱出来,忙掀开帘子,邺漱上去便看见刘墨撑着腮休息,一脸倦容。
“皇上怎么没有回去?”邺漱看向车夫。
“皇上说要等教头一起回去。”
在车中坐定,因为路上有些颠簸,刘墨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可能是太累了,竟然没有被唤醒。
忽然车身剧烈抖动了一下,估计是绊着石头了。这一晃倒好,刘墨身子本就倾斜着,一下子倒在了邺漱的腿上呼呼大睡。
这样都没醒?邺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也没有把刘墨推开,就这样保持着直到进了宫。
吴敬仁听着底下的人来报,说在宫外看见皇上了,和邺漱在一起。
吴管家见吴敬仁面色不定,试探道:“老爷,照目前来看,邺家应该是站在皇帝那边了。”
吴敬仁挥手,管家立马不说话了,转向旁边坐着的一个人。只见那人不紧不慢地端起手中的茶盏,仿佛置身事外。
“您看这件事如何处理?”吴敬仁态度恭敬地问道。诚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吴管家心里还是诧异,旁边坐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堂堂中书令卑躬屈膝,而且那人身上总是佩戴着一把剑,眼睛锐利如鹰隼,不过二十五六,浑身却淌着嗜血的光芒,好像是从冥界而来的勾魂使者。他也是不小心在门外偷听老爷和他的对话,才知道他叫玄玉,除此之外,别无所知。
玄玉放下茶盏,里面的水晃了出来,洒在地上,吓得吴管家一个趔趄。
“吴大人处理事情还要问过我吗?”玄玉挑眉,“如今皇帝不想在当傀儡了,日后对我们必然是个阻碍。”
“是是是。”吴敬仁沉下脸,吩咐道,“管家,你派几个人去监视小皇帝,看他有什么动作。”吴管家领命下去。
这边玄玉正在把玩桌上的翡翠如意,吴敬仁看他似乎很有兴趣。
“这是礼部派人送来的,您瞧着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玄玉轻哼,一把剑直接架到吴敬仁脖子上,邪魅一笑:“你在贿赂我?”
吴敬仁心跳都快停止了,急忙解释:“没有没有。”玄玉收回剑,又反复看着那支上好的如意:“看来你确实贪了不少,连收进府的都是上乘物件。”
吴敬仁没了桎梏,急忙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后赔笑:“还不是今年的科举考试,皇上现在开始亲理朝政,往年那些事要是被翻出来,谁的面上都不好过。”
“对了,那个叫邺漱的,听说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玄玉问。
提起邺漱,吴敬仁心中愤极,若不是遇到他,皇帝现在怎么会和自己闹成这样,还口口声声要下查救灾银两的去处。这他倒是不怕,皇帝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如果留邺漱在皇帝身边,保不准以后会坏了他们的计划。
“您放心,我会让人处理他。”玄玉轻飘飘地点了点头,揣着如意就走了。
刘墨昨日睡得香甜,趁着今日不练武,准备在宫里溜达溜达。没想到才走出宫门,迎面就撞上了袁太后,刚准备不经意转身,背后就传来太后威严的声音:“站住!”
刘墨摆出一张笑脸,转身故作惊喜:“母后,你怎么来了?”
袁太后不管他的油腔滑调,看了看身边的巧儿:“哀家和巧儿正准备过来叫你呢,之前派人过来传话,听说你把他们都赶走了?”
刘墨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无辜道:“母后,方才孩儿在批奏折呢,你也知道,孩子最讨厌别人打扰了……”
“好了好了,你的那套说辞哀家是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