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好容易才将寨墙上依墙而立、挥手作别的花痴老郑头拉下来,将分队演练攻防之事和老郑头说了,老郑头久在军中,自然知道兵丁也要对练的道理,自然赞成。周南便去找木匠沈定,让他做些木刀木枪,木箭,后日一早便送至操场使用。那木匠沈定是周南用惯的,做事细心,周南一直都很放心,另一个木匠孙荣给沈定帮手,做些如小儿玩耍一般的木刀木枪,自然容易。孙荣二人答应了,便带着斧锯伐木制作。
护家社共一百七十四人,箭支库中还有很多,只做木箭头,换上箭杆便成;木刀木枪各做八十把,便足够装备两队人。又只求形似,不必精致逼真,两位木匠倒也轻松,半天时间便做够了八十把刀,看看时间还多,二人便又做木枪八十杆,说是木枪,其实就是木棍,用差不多粗细的枝条做成枪杆就行了。木箭头就是做个圆头的东西,后面能使劈开的,能把箭杆插进来,射出去不飘就行了,这样的木箭头做了两千多个。
二人请周南过目,周南让二人用白垩涂到刀枪上,碰到身上,就有了标记。这倒难倒了二人,急切间,山寨里哪里能有白垩。那一直未曾说话的孙荣向周南道:“莫不如用炭灰,一样可以辨认。炭灰倒是方便,只须将刀枪杵到灶坑里,便沾上了炭灰,砍在身上,极是好辨认。”
周南一拍头,自己确实是迷糊了,只知道按图索骥,却不知道变通。看来一些事情,自己只要提出要求,具体办法还是要靠大家来想,来做。
周南夸道:“孙待诏聪敏过人。山寨里能有孙待诏、沈待诏这样的人才,真是山寨之福啊。”
那孙荣谦逊道:“不敢不敢。”便和沈定回去找炭灰去了,好明日和木刀木枪一并送到操场去。
第二日天刚亮,高远就把周南叫了起来,去操场。二人穿好衣服,到了操场,护家社兵丁也早就聚集在操场了。这些人昨日里已经听高远含糊不清的把演练说了一天,虽然具体不知道什么是演练,不过听来倒是很有意思。都是年轻人,对抗性的训练,比起枯燥的操练,更吸引人。
这次不止是护家社老队员,还有新加入的新队员,这也是周南的意思好让后来的这批兵丁赶上进度。
高远集合队伍后,就把人分成了两队,每一对里都是新老队员都有。分成两队后,周南开始讲规则:“一队攻寨,一队守寨,这些刀枪箭矢尽可去用,凡身上有炭灰者,便视为伤亡,均要退出战场;除火攻、滚石、檑木外,但凡攻守之法,皆可使用。胜者今晚有酒,败者今晚值夜巡守。可都明白?”
一群血气方刚、整日里四处寻找发泄的年轻人大声吼道:“明白。”
等动员结束了,周南问高远是攻是守?高远喜欢进攻,便爽快的选择了攻。二人各领一队,分派好木作的刀枪箭矢,便开始了护家社的第一次演练。
按照约定,守的一队是五十人,攻的一队是一百二十人,这样才能锻炼出来守寨子。周南先将本队的五十五人分成两队,一队十人,由高小七率领,守东南角的寨门;让其中两个新队员去值守西北角寨墙,但有人从西北角处攻上,便向南寨墙处来人报告;剩下的人跟随自己去守南寨墙。南寨墙跨度大,还有一处孤山,很容易被来敌利用来夺取地势之利。所以周南把大部分人都用在南寨墙处了。
高小七带着十个人去了。周南带着人来到寨墙上,两丈高的寨墙,一百五十多丈长,也很是壮观了。可是三十来个人,来守一百五十丈的寨墙,一个人要守四丈多,明显人手不足。《孙子兵法》中说过: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这样也算是兵力对等了。周南可以从容布置。
想着这些,周边便挑出五个善射的从寨门和南寨墙之间的孤山内侧爬到山顶,分散开,埋伏下来,凡是发现有人从山下向上进攻的,就放箭阻止。剩余人等,各在箭垛后藏身,又安排思明兵士进入两座箭楼,居高临下,阻击来敌。自己和高福在寨门处的寨墙上,让高福掌旗,随时向下打旗号。
一切准备就绪,周南看看左右,一个个年轻猎户都是兴奋中透着紧张。周南在寨墙上来回走过,边以手拍肩,鼓励说道:“有这么高的寨墙,下面便是一群老虎,你们也不须怕。尽管拿箭去射。”
等了些时候,也不见高远带人来攻。周南心里琢磨,难得这小子想不出法子,不敢来打了?还是绕到后山想从悬崖上?那悬崖想上,怕是不易。正想着,突然远处山脚下,冒出三队人,每队都扛着用刚砍下的树做的梯子,呀呀哇哇的喊着冲了过来,每个人手里还举着一面树枝编的简陋盾牌。
周南一边笑着心道:还知道弄个盾牌。一边安排传令左右:听号令,吹哨时再射。看着高远他们越来越近,跑过还未消散的河冰,周南示意让左右两侧寨墙上的兵士向下射击。
顿时,随着木箭射出,高远的队伍里纷纷有人“中箭”退出,可是仍然有人抬着梯子来到了墙下,纷纷一手举盾牌,一手将梯子竖着靠在了寨墙外面。高远猛吹一声口哨,后面又冲出一队人,手持弓箭,向寨墙上射击。寨墙上的人都向箭垛后藏去,也有几个中箭的,退了下去,继续在一边看他们攻防。
乘着墙上防守的人躲避箭矢,高远猛喝一声:“上!”两个梯子都有人开始向上飞快的爬。顿时寨墙上压力大增,周南让高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