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阁外面已是一片萧条,就连那几只雏菊也不在胜以前光彩,秋风微起,姜黎离看着绾甸消失在凤阁的身影,把方才吃的全部吐了出来,她实在没有胃口。
吐完之后浑身都觉得舒爽多了,脑子里也想起了绾甸所说的,花泷回来了,既然回来了,那么容景应该不会出事,琏清的事情也会迎刃而解,想到这里,心情才微微好起。
醉梦居。
小厮恭恭敬敬地站在正在练字的尘诏面前,“公主还在凤阁没有出来。”
尘诏点头,“她午膳吃了多少?”
小厮道:“公主当着绾甸姑娘的面全部都吃了,但是绾甸姑娘走后公主又全部吐了出来。”
尘诏轻抿了唇,暗叹了口气。
门口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云澜一身红衣站在门前,顿了顿迈步走了进来,看着面色有些哀愁的尘诏,坐在了他面前的凳子上‘心疼了?‘
尘诏看了小厮一眼,示意他退下。
云澜的眼睛紧紧锁着尘诏,这么多年,尘诏掩饰的这么好,却还是在她面前失了算。
尘诏轻瞟了他一眼,仍写自己的字,“你看不惯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何必去为难她?”
云澜扯起嘴角笑,却不答尘诏的话,转身看向开得灿烂的相思翎,伸出手折了一枝,似自言自语道‘相思翎,十年长成,十年开花,你说用内力催花还是第一次见,只是可惜了,那丫头不是爱花的人呀。‘
尘诏笑笑,云澜和他争了这么多年。他也不过是见招折招,并不主动挑起事端,实在没兴趣和他做这些口舌之争。
他不再说话。云澜象是拳头击在了绵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更加憋气。
“你耗了这么多内力让这十年相思开花,可是她不仅不爱花,反而马上要嫁于我,真是不解风情的丫头。”
尘诏‘嗯’了一声,“泯王放心,尘诏一定亲身亲授她如何解风情。”
云澜被呛得噎住,媚气的脸庞顿时沉了下去,尘诏是拂影的侍朗。本来两人关系就是夫妻之间的那种,但是这一年来,尘诏虽然照顾的很贴心,却从不踏入拂影的门槛。
现在尘诏说亲身亲受,就是说要更近一步,他泯王要娶的女人,却在尘诏床上,学怎么解风情,光想想,他就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云澜撇脸‘嗤’地一声。黑着脸暴走,到了门口,才回头来瞪着仍悠闲得写字的尘诏。“你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看看容景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斗是斗,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是一条线上的人。
尘诏手上不停,口中淡道:“他这次真的中毒了。‘
云澜一愣,眼里浮起了疑惑‘他的算计,能中毒?‘
‘戏要真,就要真做。‘尘诏手中最后一划也写好,放下笔抬眼看向云澜。
两个同样出色的人。一个绝世妖媚,一个出尘高洁。在满是落花瓣的庭院里对视。
片刻,云澜才弯唇笑起‘容景这次可是把自己都搭上了。若是在不成功,可就亏大了。‘
‘不会不成功,除了我们,他还有一个慕容萧。‘
慕容萧表面风-流不羁,流连花丛,其实心底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皇宫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十个皇子仅剩二个,慕容萧能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活到现在,他的势力不可小佢。
云澜扇子一下一下拍在手掌,若有所思道‘如果没有拂影,慕容萧最可能是下一任皇,慕容湘儒那一个废物,根本抵不过慕容萧。‘
‘所以,容景那边稳稳的,只不过现在就是先给他解毒。‘
‘不得不说容景这次真把命交到你手里了。‘
‘是容景自己手里。‘尘诏重申道。
‘你说这慕容莲到底想干什么?自己的儿子都算计‘
尘诏重新铺了一张纸,重新下笔,听见云澜的话,头也不抬‘这不正是展现你本事的时候?‘
云澜有些懊恼‘我又不是神。‘
尘诏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云澜撇了一边嘴角,“我查不出来,起码查过了,总强过你缩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尘诏仍不抬头,“有时什么也不做,强过毫无头绪的瞎忙活。”
云澜瞧着象是漠不关心的尘诏,却是一笑,“你说你那宝贝,我那未婚妻,会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兴趣?慕容莲和地宫有勾结,拂影若是惹上了,你猜会捅出什么篓子?”说完抬腿出去。
尘诏说的不错,不能洞察对方的行动之前,盲目行动,只会给对方有机可乘,倒不如静观其变。
尘诏刚拿起的笔,放回笔架,看着面前的白纸沉默下去。
这边,姜黎离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湘王府看看,但是慕容莲在,她去就是找别扭。
来回溜达了半晌,不如去找慕容萧,直接让他出面去湘王府得了,拿定注意,抬步迈出了房门,还没有出凤阁,就被一个东西拦下,姜黎离心里一个咯噔,看着面前离她半米不到的法杖,脸抽了抽,这要是手一抖,估计她就挂了。
抬眸往树上看去,琏清一张美人脸正前俯后仰笑得夸张。
姜黎离恶狠狠的瞪他‘笑死你。‘
琏清笑得眼泪要流出来,伸手一招,法杖自动回了他手中,‘尘诏说了,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能去,让老子看着你。‘
‘为什么?‘姜黎离脸色马上变了,她又不是犯人。
琏清耸了耸肩‘老子哪里知道尘诏那小子打什么算盘,老子只负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