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娘虽然不喜欢朝哥儿,但做为世子的儿子,该有待遇还是有的。
三个奶妈,四个嬷嬷,两个丫头,又有四个打扫做粗活的婆子。职责分开,责任明确。
跳井死的是东厢房的粗使婆子,原因是畏罪自杀。
“那个婆子跳井时,好多人都看到了。”音儿说着,“在刚才的事。”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具体细节丫头也讲的不清楚。
大概过程就是,管事太监正查问世子院的下人,突然列队中的粗使婆子,好疯似的喊了起来。
嘴里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与奶妈有私怨,偷偷给她下了点药,并不是要害朝哥儿的。
然后,喊完就直奔后院厨房的水井。虽然世子府的下人也极力打捞了,但是婆了一心寻死,也是救不上来。
“呵呵,好一出大戏啊。”沈秀听完就笑了。
魏翎的动作果然够快,马上推出一个替死的出来转移视线。
而且,一个粗使婆子当众承认完罪行后,竟然还有机会跳井寻死。世子府那些下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收过魏翎的好处。
程元娘也实在是无能过了,自己住的院子,被人入侵成筛子。
“婆子己经咽气了,这死无对证的……”音儿语气中透着失望。
如此折腾,本就是为了拉魏翎下马的。
现在人犯认罪,又死无对证,想借机搞死魏翎就真的不容易了。
“苏女官和胡太监己经去查了,总会查出来点什么的。”沈秀说着。
魏翎就是动作再快,马脚也不可能一下子全藏起来,总会露出来点什么。
她本来就没打算一下子摁死魏翎,但是既然己经动手了,那肯定要给魏翎找点麻烦,不会让她这么容易脱身。
“要不要老奴……”王总管趁机说着。
一直以来他都没啥表现的机会,沈秀对他己经相当不满了。
“不用。”沈秀说着,又吩咐王总管,“盯紧世子府,但凡有风吹草动就来汇报。”
刑房都惊动了,专业人士出手,这种时候多做事,反而不好。
而且论起布局眼线,魏翎确实做的好。王总管看着也很努力,却没什么实迹,就连眼线都不够。
王府虽然是卧虎藏龙之地,但是熬到四十岁都没出头,虽然与时运有关,但能力上确实差了一点。
“是。”王总管低头应着。
沈秀又吩咐音儿:“传俞永昭进府。”
对比起来,俞永昭比王总管更好使。奈何他不是太监,就算是陪嫁,也不好一直在呆在王府。
不过外头跑有外头跑的好处,只是关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输起来才是可怕。
“是。”音儿应着,“我马上就去。”
王总管听着却有些不安,他当然知道俞永昭是谁。
这种时候,沈秀传唤俞永昭,肯定是要与他商议。倒是自己这个屋里侍侯的,反而不如他了。
“都下去吧。”沈秀说着,不禁揉揉太阳穴。
闹腾到现在,她也有些累了。
“侧妃,奴才还有事情禀报。”王总管说着。
沈秀有些意外,却是挥手让音儿退下,道:“王总管还有什么事?”
“关于苏女官的,老奴曾经听过一些传闻。”王总管说着。
有些旧事,他本来不打算说的。一是因为只是传闻,二则牵扯有些多,他也不敢乱说。
“说来听听。”沈秀说着。
王总管道:“苏女官十二岁进府,成为安华郡主的伴读。年少的安华郡主十分的……活泼好动。”
沈秀会意,道:“看的出来。”
所谓活泼好动,恐怕是无法无天的代名词。
看看现在的安华郡主,年少时的她,真能上天捞月。
“苏女官与她一起,经常做些出格的事情。”王总管继续说着,“老奴隐约听说,当年苏女官离开王府,并不是因为年龄到了。”
当然,苏怀玉也确实到了出阁的年龄,用这个当借口,确实能走的比较体面。
“那是为什么?”沈秀问着。
王总管道:“因为死牢里的一个犯人。”
“啊?”沈秀惊讶。
死牢里的犯人,这是什么理由?
王总管道:“侧妃有所不知,燕王府有处死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死牢十分隐蔽,在阴阳山下,一般下人都找不到地方。”
在建造燕王府时,第一代燕王爷是费了大心思的。
依山傍水,水是昆明湖,虽然后来人工开凿扩大了面积,但原本也是个小湖泊。
而山就是后花园最后的阴阳山,连绵山脉,成为天然地势,连围墙都用不着了。
据说在山脉之中,设有无数密密洞穴,连燕王府的财宝都藏在其中。
其中最出名的,当数死牢。据说里头关押了,最穷凶极恶之人。
“死牢……”沈秀声音不禁有些飘,问:“苏女官当时年龄挺小的吧。”
像燕王府这种类似小朝廷的地方,有特务,死牢之类的地方太正常了。
只是这些地方,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以至于让她有种出戏感。
王总管道:“十六岁,却是胆大包天。”
沈秀想了想,道:“难道她私闯死牢?”
“不止是私闯。”王总管说着,“据说她还想私放死牢里的一个重犯。”
“私放??”沈秀不禁瞪大眼,道:“你确定消息没有错?”
这苏怀玉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十六岁的少女,却想私放死牢重犯。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