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妤锦看了看她身后,妖迷棺的棺盖上下起伏不断,像是有人从棺内用双手外推。
沉默片刻,妤锦若有所思的旋手将棺盖移开,棺内乌黑,像是一潭浓墨,忽而,里边伸出两只齐而笔直的双手。
双手偏绿,黑色指甲长而肮脏。
他的头被一张薄如蝉翼的正方形黄纸贴出另一张轮廓,黄纸上被点了四颗红色朱砂痣,分别代表了眼睛、鼻子和嘴巴,而他的身体被神米色层层包裹紧封,但还是被他身体的浮肿撑得四分五裂。
也在这一刻,两颗眼珠像弹簧一样弹破了对应的朱砂痣!
他跳到妤锦身边,低头朝着妤锦手上的金刃看去。
妤锦顺着国师白凸得让人害怕的眼珠子看朝自己手中的金刃。她抬起金刃,仔细的看了一阵,朝着国师晃了晃,国师的目光也随之晃晃,妤锦决定,要把手中的金刃递给国师。
妤锦道:“给。”
国师似乎有了感应,笔直的手臂仿佛木条般不会曲折的朝着妤锦横扫而来!
唰——
!
还好妤锦闪得快,不然非得让这黑色的指甲片横死不可!
她轻呼了口气,扫了国师一眼,将手中的金刃稳当当的放在了他的手心。
滋遛滋遛——
国师的手掌心像是被灼烧了一样,但他似乎没有太大的感觉,整个人也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
曾经一度风光威严的国师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妤锦真是感慨万千。
仿佛记忆还在万隆礼——花依礼成的晚会上,国师让她认错那一刻。
妤锦摇摇头,左手抵在右手手腕下,食指并靠中指,其余三指自然盘曲压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对着金刃上抬,金刃冒着黑烟随着妤锦指尖移动的方位而移动。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铜铃脆响,国师好像有了反应,不止国师,仿佛连糟糠、福禄和芝清都有了反应。
“声音从哪儿传来的?”
由于铜铃声是同时四散传来的,所以妤锦辨别不出铜铃声的源发地。
踏踏—
—踏踏
踏!
妖迷排首,后面依次是福禄、糟糠和芝清。
所有死人都动了,唯独尾尸没有动。
这是为什么?
妤锦扫了一眼红衣女童,“竟然毫无异常。”
她什么都想搞清楚,但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是难解的谜题。
妤锦呆怔的目光定在国师的脖颈上那一条刺眼的割喉处,国师死时,割喉被证实为奇怪又显见的割喉手法,所有机关官领,甚至被称为智多星的星璇和活字典的崇文都无可奈何。
一次次抓住了千千万万的可疑点,却被千千万万的可疑点一次次不攻自破。
所以割喉案就这么被推到了现在,始终无法破案。
一排死尸,朝着女童跳踏去。
妤锦站在原地,她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又是一阵铜铃脆响,直到最后一声,妖迷、福禄、糟糠和芝清停顿在红衣女童的身后,而红衣女童依然保持原样,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她的唇角处,忽而勾了起来。
红衣女童的唇角忽然一勾,静而动的诡异让妤锦退了一步,一身虚汗不知觉的溢透了单衣。
妤锦不敢相信女童还会发出这样的表情。她不可置信的探了一眼,女童的表情一如往初,没什么变化。
当她匪夷所思的一步步上前,直到双眸凑到她的下颚,红衣女童忽然抓住妤锦的手腕!
她冰冷的双手,透出一种恶臭的暗红注入妤锦的手中,一股一股的暗红在妤锦的手臂上流转,像是火山迸发出的岩浆流,一股股在她的云肌中勾壑出一道道不规则的红浆流。
而这一道道不规则的红浆从她的手腕经流之处,都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全然焚烧成红色的尘烬。
妤锦没有任何的感觉,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眼帘拉下,脑袋下垂,好像之前红衣女童熟睡一般。
妤锦通体被滚烫的红浆浸入,来势汹涌不顾各流经脉血管中膨胀挤塞的在妤锦体内乱窜,在她每一寸的云肌处,都显露出一根根快炸裂的滚烫又凸裂的红条!
妤锦紧了紧眼睛,她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了这股汹涌的红流!
与此同时,从妤锦佩戴的红花花荧中传来一圈一圈灵动的波光,试图在抵抗这滚烫的红浆。
两股激流相撞,妤锦闭着眼,毫无知觉的随着撞斗出的力量动了动,红浆原路退怯,所经之处悬挂在她身侧的点点过红发灰的尘烬渐渐笼络,最后按照一幕幕化烬的尘一如原样织回原来的衣物,附上了她的通体。
……
“我是赶尾尸。”
妤锦拉开眼帘,点了点,她似乎有些筋疲力尽,看东西都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过了一会儿,红衣女童提起步子走近了她。
妤锦模糊的脑袋逐渐清晰,她只听过赶尾人,并没有听过什么赶尾尸,而且,这世上也未曾有过赶尾尸一说!
也再说了,‘赶尾尸’赶‘尾尸’?尸赶尸?这不但是妤锦听过最新奇的一种说法,乃至整个三界,应都为之新奇。
既然女童说她是赶尾尸,那她应该就是赶尾。
可……
她这么小,怎么就成了赶尾尸?
先不鸡蛋里挑骨,看这架势,自厌语后,五官陆续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厌语官特殊!
而余下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