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锦自问,下凡练尘就是要了了尘愿的,到底是先接了官职移了居,还是按照楼兰卿的意愿去赴这个约?
再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可是,她还有一个选择,便是入宫。
若是入宫,整个京都,有谁还敢只言片语的乱说一通?
更何况,现在还扯到了职务,一些现实问题更不容她逃避与忽视。
就妤锦而言,此次聘请一事和宴会之事,比想象中的进度要快得许多,比之前成婚那事还要更为迫切。
可细细想来,进宫,怎能会那么容易与简单呢?
说不定自己真走运了呢?妤锦弯眼一笑。想归想,据情况而定,最后还是决定留在楼兰卿的身边。
“明晚的宴会,只当是为方先生喝彩。呵呵,方正,怎么样!我楼兰卿够义气吧?!”
这……喝彩?用词不当还是说得太过夸张?不过生平头一次做官,心里难免乐滋滋的。
国师及时插上一句,“方正呀,你只需要听我和楼兰王的,再尽快的按照同合的意思行事即可。”
她本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去,可是现在有了个国师,就好比贵客慕访来邀,说是哪里有精彩的活动,难道不随着贵客前去参观?
妤锦点头应了应,佯装认真的“嗯”了一字。
此声未停,楼兰卿的声音便瞬时响起。
“本王瞧见,方兄只身一人,在京都里又举目无亲,没个照应。要不,你我现在结为兄弟,以便日后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妤锦眉头轻皱,一旁的舜华捉着妤锦的衣角,三下五下的轻晃,侧着脸伏上妤锦的左耳边小声的娓娓说道:“不正合了你的意?”说罢,随后端正了视线,又放开了声音道:“还不快谢谢王爷?”
知妤锦者,舜华也。
微怔几许,妤锦这才心下一动,随即也就默默答应了。
只是她还需要些时间,再开口不迟。
看着妤锦只字不提,楼兰卿有些慌了,‘嗯?不愿意?这天下间想要和他拜把子的多了去,还少了他方正一人?’
……
‘这说明了他和那些乌合之众不一样啊。’
‘嗯?还没答应?许是自己太过草率了?’
‘可是……’楼兰卿深深吸了口气,无论三七二十一,还是选择再搏一搏。
“虽比不上也称不上桃林间各路英雄豪杰们的结义,但……”
没等楼兰卿说完,妤锦便抢先了一步,“对不起呀,王爷。刚才我真的是高兴坏了,一时间缓不过神来……愣……住……了。承蒙王爷厚爱,既然如此,方正自是万般开心、感激涕零的。”
闭目,为做足准备,唤出《仙赦》在心间打开了神籍,不停的翻阅查找着与方正相同姓氏,又亲人全逝的人家。
“先生,瞧你脸色苍白的模样,不知身体可还好?”楼兰卿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只见妤锦青泪两行。
颤动的睫毛,伴随着眼帘缓缓的弹开,润红的眼眶里止不住的泪水如涛汹涌。
她一旁颤抖抽吸,一旁哽咽的说道:“于……我的家室,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我原是‘云聿’人士,说不上什么钱权家室,只是……只是一介山间农户,家中独生我一人。因为一场瘟疫父母双亡,本……我也是将死之人,可黄天垂爱,让我续了这苟命,不然……”
妤锦长袖一起,半遮面,自顾自的哀嚎了起来。
“王爷……我这样的身份……万不敢与您称兄道弟啊,自入府以来,您菩萨心肠待我好如至亲,我却无以回报……往后赴汤蹈火之事尽管给我安排,鄙人方正唯献上这条苟命所惜了……”
听了妤锦这一般话,楼兰卿很是触动,不觉自己也泛红了眼眶。
整理情绪,方才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不要嫌弃我就行了,哎……小弟真是太见外了。从此以后我楼兰卿的东西,就是你方正的东西了!你的名字我会命人写在宗系亲谱里。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更是你的家人!”
妤锦心中暗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嗯……大哥。”
妤锦举起青袖,缓缓拭去脸颊上的残泪。
“嗯,贤弟。”
两两微微扶持相拥,画面如静美好。
名满天下的花技,这么多名流上门探访,没个三五月将方方面面考虑个周全,又怎么定得下这一等一的人选呢?!楼兰卿为何选在这个时候与自己结拜,这点常理,妤锦还是懂的。所以目前来说,入职可暂缓。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有心事?”
楼兰卿坐在对面,妤锦的异常他不难发现。
“呵呵,这么快就紧张了?诶,来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谨。哟哟哟,脸红了,脸红了。哈哈哈,大男人的,跟自己人害羞个什么呢,这可见外了啊!呵呵呵。”
国师抬了盏茶,笑眯眯的细品下浅玉露酿茗。
“去准备一下,按照原来的规划细分就好,下去吧。”
“诺。”
小斯抱着一叠文案退了出去。
国师浮着笑眼,目光定在妤锦身上,缓缓说道:“方先生呐,被我选上,以后恐怕有你忙的咯。呵呵呵。”
“承蒙国师厚爱,我会努力的。”妤锦咬唇犹豫了下,终是说出了口。
“只是努力还不够,哈哈哈。今儿你就别想那些事情了,明儿饭桌上只管寻些乐子。”
听罢,妤锦恭敬谦礼,含笑一应。
“来人呐,去吧太子也叫来凑凑热闹吧,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