瘙痒,疲惫的动了动眼珠,想要睁开眼睛,但刺眼的光芒让妤锦万般不适。
舜华抬手挡着阳光,妤锦好不容易微开了眼。
隔着为负的距离,整个眼帘之中竟临摹出彼此的轮廓。
“相公,你说,你要是个女孩子,那该多好啊。”
“什么?!我……”
不对!
妤锦瞪大了眼,猛然起身坐立在床上,惊慌的抬起手来,双手捧上舜华白净的脸,“这还是梦吗?是梦吗?唔?你的脸上有点热,不是梦吗?不……肯定还是个梦?嗯?不是吗?舜华……啊!不要……,舜华……不要……”
……
舜华被妤锦异常的反应逗笑了,佯定了神,缓缓说道:“啊?怎么了?不要什么?嗯?原来你做梦了啊?梦中梦?不要?不要……”想到这里,舜华抿嘴偷笑,“方正,这不是梦,这不是梦。你摸摸我的脸。是真的,有温度的。这不是梦。”
舜华扬起嘴角,牵起干燥的蚕丝帕遁入妤锦被冷汗浸透了的后背,慢慢擦拭着。
火红的丝瓣散发出沁寂的清香,舜华用清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妤锦一惊,“干嘛?!”
舜华把手挪开,合上衣层,“啊,后背都湿透了。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说罢,又转身对月儿说道:“月儿,去拿件衣服来给你姐夫,顺道把官服也给拿过来。哦,对了,别忘记让膳房的嬷嬷送紫藤银粥来啊。”
“好的姐姐。”
舜华为妤锦宽去单衣,妤锦横着冷眼,道:“欸!你在干嘛啊!”
“我……我想……为你宽去单衣,给你散散热……”
妤锦没有搭理舜华,横眉冷眼的踱着重步起身穿衣。
此后两人便没再说过一句话。
妤锦与舜华一道吃早膳,气氛如冰层般凝结在两人中间,她缓缓起身,没和舜华打声招呼便快步的去到学堂给学生们最后补习了一些功课和说了一些道别的感词。如此一来,她心里也会好受些。
妤锦走出学堂,在路上平稳的走着。
“不该那样对待舜华的……”
动静全无的楼兰府,如同寂静的森林般全无了鸟兽之照。
楼兰卿估计还在疗养中,只是这疗养也未免太过于安静了些。
没有什么大的把柄可以抓到,那颗附加仇恨的韵律之心依旧在隐秘中给她带来慌乱的跳动。
噗通— —
噗通!
不知不觉间妤锦走到紫竹林间,她漫无目的走着,步子时而轻缓时而笨重,短程小道因此被拉长几倍,瞬间扬长展开。
变样扭曲的视觉平面,她像是迷路的小孩,在无尽的道路间空乏无力,却又拼命前进。
“姐夫,姐夫,哎呀,可算是找着您了,烦请您快点走,姐姐还等着给您试穿官服呢!自己要上朝了,心里就不悠着点吗?”
听见月儿火急火燎的一声叫喊,才清醒过来,她抬眼望了望焦急不堪的月儿,道:“我……”
“要说什么跟姐姐说去。我只负责传话。”
可……她还想在外面多走一会儿再去处理进宫事宜。
“先生……”
来人素面丫鬟,似发觉自己叫错了,头又低了一个段,方才小心翼翼的说,“相国大人,星璇大人在中堂求见。”
佯咳几声,抚平内心中的慌乱,表现出一股男子才有的风轻云淡之意,随即对她缓缓说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罢,又及时补上一句,“等着,你……你先让他等着,说我先处理正事。”
“是,大人。”
星璇?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怎么办?!
慌张中,舜华从后方娓娓道来,“星璇,乃国师的入门大弟子。但与国师不同,他在仕途上没有远大的抱负,所以一直无官无职。在他弱冠之年,他集力赴往南下大量招揽各才子佳人以及一些犯罪逃亡的人进行悉心传教。于是,有很多人归附了他。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国师为之与他大吵了一阵。当时所有人认为,星璇的性子偏软弱,而且又没什么大好前途,一生注定碌碌无为。但十年过后的今日,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他给我们带来了一份大礼,这似乎有些微妙。”她挽住妤锦的手臂,指尖碰到她的掌心。
舜华的话,在无形之中给妤锦带了来一些希望。
“说起那份大礼,当然离不了各种机缘巧合。他为了在南下养这么一群人,舍弃了在京都原有的家业以及皇上给他的丰厚待遇。因此,天下的仁人志士无不倾心向往。于前年,在南下成立了风雅大堂。如今因为异族部落在北疆一带滋生仇乱,搅得名不聊生。于是帝国就想召回星璇,为国家出份力。但他提前了一步。”
“那他舍得他苦心经营的风雅大堂?”
“善出奇者,无穷不竭,哈哈,你着急什么。人家还有两个得力助手。”
“唔?这敢情好呀。哪两个,一定很厉害吧,快说来听听。”
“崇文和崇武,所以,也算是有了接班人人选。总的来说,依照你现在的位置,确实有些尴尬。”
是呀,星璇可是国师的入传弟子。所以他此番回来,目的什么的根本就不用质疑。
“你怕吗?”
“人生何处不相逢,花落谁家无人知。既然来了,便是客人。”
“抱歉,来晚了。”妤锦躬身道歉,舜华同之,行完礼节,不留半刻,她退了出去。
“无妨,我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