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转过身,拿住了村长的手,脸上堆着笑容:“张村长,张村长,他小孩,不懂事。”

张村长偏过头,看着王旭的父亲,指着他的脸:“你看,就是这种笑脸,小朋友,多向你爸学学。”

父亲的手又握住了王旭正捏紧的拳头,拽着上了牛车。

老牛在前面拉着,牛车吱扭扭的响着,到没人的地方时,父亲才说话:“唉,孩子你真的要好好读书。”

“爸,我知道。”

“你这半年在外面读书,不知道屋里的事情,这个张有富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把村里几户人家害的惨,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事王旭的确不清楚。

“他们木水村以前有几口鱼塘,都是郝家的,张有富当上村长后,托关系,搞国家文件,变着法把鱼塘霸了去,打官司都打不过。”

“还霸占田地,张老四的媳妇被逼的在田里喝百草枯。现在木山木水两个村都快成他张有富的了,我们老一辈苦惯了,也无所谓了。你还年轻,你以后可不能受这种罪。”

王旭听的触目惊心:“死人了国家不管吗?”

“自杀,怎么管。”

“那郝家不会闹张家吗?我记得郝仁义是个混混。”

“安管来了两车人,闹不得。他张有富和乡里关系都好着呢。现在郝家都搬走了,院楼都拆了。”

王旭在这个年纪本来不用接触这种事情,但发生在身边又不得不知道,那张村长,笑里藏刀,现在想想这张竹的觉醒体被封印还真是个报应。

纸盒里的老怪有点饿了,伸出头要吃的。

王旭父亲听到猫叫,喝叫了声:“你哪来的猫。”

“捡的。”王旭从背包里拿出盒鱼干,喂给猫吃。

父亲看着小鱼干:“这畜生吃的还不赖。”

老怪不管什么畜生不畜生,抱着鱼干躲回箱子里吃。

回到家已经过了午饭点,母亲准备了一桌的菜,都凉了。

自从爷爷去世后,家里就三口人,外加养着的一头老牛两只猪,鸡一笼,还有一只正被老怪欺负的土狗,这在村里是很不错的条件了。

饭桌上,王旭把艺术班的事情和家里说了,并把会议上教导主任说的那些名牌大学也告诉了父母,表示如果学美术以后也可以出人头地。

二位老人并不懂什么艺术,只是听说能出人头地就很高兴。

学艺术要花费,并且高三还要到市里的专业学校培训半年,这都是不少的钱,王旭没有和父母明说,只是提了下要打暑假工赚钱。

父亲是很支持的:“多在城里做事,多学学也好,农活我和你妈就能弄好,你别把时间放到这里来。”

母亲则是担心王旭累不累,让他找点轻松安全的兼职。

王旭把“工作”情景描述了下:“室内工作,有空调有电脑,还有饮料,累不着的。”

母亲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听到条件还不错:“这就好这就好。”

当当当。

有人在大门敲了敲,是木山村的王村长,他满脸憔悴:“现在才吃饭啊。”

父亲招呼着:“这不娃儿回来了嘛,吃的晚了点。王村长有什么事吗?”

王村长拿出个帖子:“这张有富啊,弄了个酿酒的地方,说是要酿本地葡萄酒。这不发请帖过去吃饭吗。”

父亲手结果请帖,他不识字,让王旭看:“怎么又要办酒,这一年第五次了吧。”

“他张有富有能力,说是重点项目,明天区长要来检查。让我们都热闹点,其实不就是想捞个彩礼钱。”

“这怎么能这样呢,娃儿还要读书,哪有这么多钱给他霍霍,王村长你想想办法。”

王村长也是无可奈何:“还能怎么办,只能去呗,现在两个村他做主,我也没办法。”

王旭看完请帖,心理有了主意:“王伯伯,这次他有没有请王树山爷爷啊。”

“当然得请,这是开酒厂,需要当地秀才当场提联的。”

“好的,我去找爷爷聊聊天。”

王旭饭后提着袋鸡蛋找到了王树山老爷子的家里,他是当地出名的秀才,也是乡里很有名气的书法家,乡长家里还挂着他的字。

还没敲门,就听到院里老爷子送客的声音。

院门打开,张有富和张竹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是被人赶了。

“臭酸儒,给脸不要脸。”

两人都无视王旭的存在,上车走了。

拿着鸡蛋进去,恰好遇到王叔,这是王旭初中的语文老师,两人关系还不错。

王旭鞠躬问好:“老师好。”

王叔见是王旭,初中时在自己手里读书成绩拔尖,很是喜欢。刚刚怨愤一散而去,领着他进屋。

王老爷子坐在主厅,满头白发,面容清瘦,两颊内收,胡子顺到胸膛。

王旭把鸡蛋给王叔的媳妇,这都是学生见老师的常礼,不算怪。

“老师,我想这次酒厂开业可以去”

※※※

次日,王旭和他父亲跟着王叔和王老爷子到了酒厂。

从外面看还不算小,建的很普通,就是红砖墙加水泥,楼房都是2、3层高。

在厂内有大块空地,现在摆满了圆桌和凳子,每张圆桌上还盖着一次性桌布。

在门口收彩礼的张有富看到王老爷子来了,兴高采烈的上前迎接。

王旭跟着后面,进入酒厂后跟王老爷子坐在第一排。

随便数了数,共有50桌,一桌10人加起来就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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