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能看到下面吗?天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啊!”黑夜的天空中,一个少年在大声叫嚷着。
“我能看见,我们已经快到了!”另一个少年大声回应,此刻他们正在一千多米的高空中。
因为担心被打下来,荒选择的尽量拉高飞行的高度。黑夜虽然给了他们最好的保护,却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因为害怕撞上什么,荒没法像在白天那样飞的那么快,这样飞行的负担自然也就增加了。还好弓铭那小塑料身子骨很轻,否则还真的是拖不动。
在一栋二十二层高的办公楼上落下后,荒首先就是检查了一下天台的门有没有锁好。
“害怕被突然袭击吗?”弓铭看着他的行动略有所悟。
“这是是感染区,是必须的准备,”荒小心的检查着整个天台是否有能够被死体爬上来的入口,“我们现在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到时候你就能看到目标了。”
等到天亮么。脑子忽然又开始疼的弓铭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嗯,我是要休息一下了。”
于是两个少年并肩倚在天台的栏杆上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吶,你多大了?”荒忽然开口问道。
“十三,怎么了?”弓铭在闭目养神中。
“我比你大一岁唉,不过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像是小孩。”
“因为你就是个小孩。”
“你不也是?!”
“我不是,当肩上有必须担负的责任的时候,我就不再可以任由自己做一个孩子。”
“我不懂。”
“不懂就对了,安心享受你现在的状态吧!不要搞的像我一样狼狈。”
“……”荒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只好转移话题:“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是个疯子似的天才。”
“嗯,你觉得很厉害吗?”
“是呀!感觉很厉害,不过他们说你对于你父亲死的事情完全不在意,是个冷血的疯子。不过我不信,果然你还是过来看你的父亲了。”
“由他们说去吧,因为只有冷血的疯子才能理解冷血的疯子们的图谋。”
“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了。”
“抱歉,那继续关于前半段的话题吧!你说疯子似的天才,其实这个形容是有误的。天才和疯子有时候就是一类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超越这个时代半步是天才,一步是疯子。”
“……感觉这句话好帅。”
“好吧,我觉得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东西,以免影响你的人生观发育。”
“喂,我可是比你还大一岁啊!”
“呵呵,因为我是天才。”
“……你这个人真无赖。”
“习惯就好,”说到这里,弓铭顿了下:“不说我了,先说说你吧!你究竟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来帮我?就因为我们有一面之缘?”
“我只是想帮帮忙而已。”
“呃,仅此而已?”
“嗯,能帮到别人,总是高兴的。”
“你是活雷锋吗?”
“那是什么?”
“好吧,没什么。”
两个少年在楼顶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扯着,说出来的话意义都不大,只是单纯想找个事情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东边的天空渐渐的泛白,清晨的风从天台上呼啸而过,寂静清冷,就好像自己已经被自己世界剩下了。旁边的荒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的,可弓铭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一是因为头痛,二是因为他没有睡得着的理由。
独自来到楼顶边缘,已经可以看到下面街道上盘踞的那一滩子东西了。嗯,完全失去了人形,只是变成了一大滩子肉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他静静的望着那一滩东西发呆,想要想些什么,又不知道想什么好,脑子里空荡荡的。
天边那颗恒星渐渐开始面对自己所在的区域,弓铭也慢慢看清楚了那个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并不是之前他想象的那种不堪。
相反,看起来还算不错。果然人体只是被作为卵巢而已,这个东西突破了人形的束缚之后,就变成了它本应该有的形态。一条巨大的蟒蛇,虽然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还不像是一只蟒蛇,只是类似蟒蛇的一只软体动物。
生物界里借腹生子、鸠占鹊巢的事情其实不少,这群没见识的家伙居然说融合了?要怎么融合才能把手臂融合到脑袋上去?
看到那个生物位于头部、很明显泛着金属光泽的、像是角一样的东西,就是自己做的那只手臂。
自己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弓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作为卵巢的人体已经完全被吞噬消化,还能看到什么?算了,将那东西回收后就回去吧!
这时候,刚刚醒过来荒走到弓铭身边,他小心的观察着弓铭的表情“你,没事吧!”
“没事。等下请你帮我送下去,我现在把这个东西制服了。”弓铭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玻璃圆球,从天台上丢下去。那是被丢在衣服口袋里的,最后的一枚迷雾弹。
下面立刻薄雾环绕,迷雾弹扩散出的白烟,很快融化在早晨的薄雾之中。
荒并不知道他丢下去的是什么东西,有些好奇,却也不敢出声问。静静的看了十分钟后,弓铭终于开口。
“我们下去吧!”
被荒带着落地后,弓铭就径直走向了那个看起来像是巨型蚯蚓,但是盘踞起来的生物边。在荒惊慌到讶然的表情中,他伸手给了那个生物一拳,毫无反应。
于是弓铭爬上那个生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