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弓铭正倚在床上,望着窗外皑皑白雪的大地,云彩从他的身边流过,一伸手就能抓到似的。
自那之后三天了。
一切仿佛噩梦醒来般,有些庆幸,却不想去思考自己在庆幸什么。下意识的不想去碰触那个曾经,只想去享受这难得的平稳与安定。失去之后才知珍贵,所说的就是这么一种心态吧!
咚咚咚,礼貌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弓铭暂居的十平小屋有一位例行客人的到访。
“请进。”少年的声音低沉略带嘶哑,虽然感觉上和他的年纪不符,倒也不至于觉得难听。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翼人大姐。说是大姐,其实也就是相对于弓铭来说的,目测最多也不到二十。不过这么年轻却能在这艘船上工作,想必这位大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小病痨,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比之前好多了吧!”
“嗯,昨天晚上睡的很舒服,安妮姐。”病弱少年淡淡的笑,淡的好像水一般。
安妮的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双手抱住自己那尺寸不小的胸,自豪的仰起头:“我就说嘛,我的气血调养法是不会没有效果的,只是你身上沉积的伤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没法调整起来。你今天要是还是不行,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用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安妮姐的方法很有效,只不过要慢慢来。”
“不过我觉得用透光法还是很有效的,我透光的技术很好,应该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弓铭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后轻轻的摇着头。其实这个透光法说是用神圣之光照射来治愈人体,实际上就是类似化疗的一种治疗手法。前天弓铭被这位大姐用她的透光术照了一下之后,立刻全身打摆子,吓得弓梓差点跟安妮打起来。后来弓铭才发现,透光治疗无法进行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身体中残留着的蛇的那部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也许透光治疗真的能将自己身体中的蛇拔出,但在拔除之前,蛇一定会把自己弄死。在过去的三年里他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蛇的力量不仅仅侵蚀了他的身体,甚至侵蚀了他的精神,否则也不会让自己能用那种怪异的声音波动去自保的同时还能恢复精神不把自己玩死。
所以他现在只能告诉别人: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但之前的事情,似乎给这位安妮大姐造成了自己医术上的心理阴影,所以她一直试图再给自己来一次。还好每当这个时候,门外就会传来那清晰的高跟鞋声。
“安妮,已经没你的事情了,你不要再骚扰我弟弟了。”
弓梓正穿着制服,一脸不快的看着这位穿着跟自己相同制服的安妮。这并不是说,弓梓也是医生,相反,医术只是安妮的个人爱好罢了。根据这两天的观察,这位安妮姐应该是小梓姐在学业和工作上的竞争对手。
看到冤家对头来了,安妮挑起眼梢,原本就倨傲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不可一世了,她伸手撩起自己的金色海涛般的大波浪长发,做了一个标准蔑视眼神:“哼,弓梓,要不是之前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我才不会管呢!不知道谢谢却说我骚扰,难道这就是联邦学院教导团成员的素质吗?”
“但我可没有开口求过你,是你自己自告奋勇要来的,昨天你把我弟弟弄成那个样子,现在还有脸站在这里说大话?”
针尖对麦芒,弓梓毫不客气的反击。
“那你可以问问小病痨,昨天我的医术很明显是有用的。”
“没有你昨天的乱来,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气血调养法来补救!还有不要叫我弟弟小病痨!”弓梓怒发冲冠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打起了似得。
不过按照常理,这时候第三个人就会出现了。
“好了好了,安妮,弓梓,你们别吵了,这会影响弓铭休息的。”
一脸老好人样的荒适时出现了。
很明显在上这艘船之前,三个人就是这样的关系了。看着一边的弓铭心中暗笑:安妮应该是喜欢荒的,而荒因为自己当年拜托他的原因,动用关系将弓梓送进联邦学院之后,两人的关系在他们周围那一圈朋友里,或多或少的被误会为恋人关系,却又不能解释什么。可安妮偏偏是那种大大方方、敢打敢上的性格,于是在联邦学院里,这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好。
话题转到自己这里了,弓铭觉得自己也要表示一下:“嗯,没事的,不过马上你们还有早上的训练吧!放心去好了,我这边有几本书打发时间就够了。”
弓铭这么说了,弓梓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双手环抱,一副等着安妮走掉的样子。安妮示威的向她挑了下眉毛,伸手拉着荒的胳膊:“宗耶,我们走吧!”
“呃,那好吧。”然后他就被那金发的翼人妹子给从屋子里拖出去了。
只剩下姐弟两人后,弓梓的神经一下的放松下来,她长长的出了口去,然后一屁股坐到弓铭的床边:“唉,这个安妮真是烦死了,搞不懂她为什么天天就是看我不顺眼。”
弓铭心中暗笑,只是这件事情说到由来的话,应该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也许是宿命中的对手也说不定。呵呵呵。”
“宿命你个大头鬼!跟她宿命就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弓梓痛骂一声后,大概是气也消了点,“你的身体怎么样,还是时不时会难受么?”
“嗯。”少年没有否认,这样看起来太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