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她终于可以去住在学校里了,以后就不用待在这个家里,看着苏谨言的脸色了。
一想到这里,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期待,朝着二楼走去的时候,感觉连脚底的步伐都轻松了许多。
纪素素回到房间,就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头发还没擦干,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以为是佣人来给她送牛奶了,便用毛巾包着头发,想也没多想,就直接打开了房间的门:“今天牛奶这么早就送来了……”
纪素素门刚打开,话都还没说完,下一秒,一个修长的身影迅速闪入她的房间,尔后,等不及她反应过来,那人又把她按在墙上,反手把门关上。
苏谨言把她按在墙上后,一手又撑在门上,眉头紧锁,居高临下看瞪着她。
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纪素素倏地一怔,正要开口问他什么事,耳边就传来苏谨言刻意压低的声音:“纪素素,我真是小瞧你了?”
纪素素疑惑,心想她究竟又哪里惹到他了,竟然让他大半夜地跑来自己的房间,大概他也是怕被家人发现吧,才会一下子就闪到了她的房间里面。
只是她被他按在墙上,头上的毛巾也被扯掉在了地上,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脸颊,直往她的身上滴着。
她下意识地把他推了一下,也压低了声调:“苏谨言,你先放开我。”
苏谨言无动于衷,敛了敛语气又道:“你究竟跟爷爷下了什么药,为什么他什么事情都要偏着你,什么事情都要替你考虑,因为你,连我都要去住校了。”
“住不住校是你自己的事,你找我来兴师问罪干嘛?”纪素素微怒。
“你进圣樱就算了,自己想住校,别拉着别人一起下水!”
纪素素一怔,明白他原来生气的是这个:“是爷爷要让我去圣樱的,他说是你们苏家给我的补偿,反正我自己也找不到好的学校,我干嘛不要?”
“那你怎么不滚回北方去,赖在我家里做什么?”苏谨言脱口而出,若不是爷爷顾及她,想尽力把他们再搓合到一块去,也不会连他都被要求住校了。
纪素素蓦地一惊,突然有种心凉凉的感觉:“你说是我赖在你家里?”
她的语气淡淡,完全不带半点感qíng_sè彩,两眼直直看着他的脸,清澈的双眸里带着自卑与无助的神情。
空气仿佛静止,发间的水珠,仍不断往下掉着,碰到手上的肌肤时,传来冰冰凉的冷感。
苏谨言也正注视着她,两人的目光对上之后,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怜悯。
不管是什么,纪素素都没兴趣再去猜测了。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苏谨言刚才的那句话,他叫她滚回北方,不要赖在他的家里。
如果她还没和他解除婚约,这里也算是他的半个家了。
只是,她现在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他完全有权力把她赶出苏家。
是啊,她又赖在这里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