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猎物,没我的允许,他还不能死!”
暖日佛堂,盈盈雾气,净明洗涤,了生勉强撑着身子,手里紧紧捏着两颗散落的佛珠,嘴里念着佛语,眸中暗含悲怆不可置信。
这孩子,竟真的出手了!
些许涣散的目光,对上黑岩得意的阴森冷目,了生死死握着手中佛珠,扭头又望向挡在自己身前的那抹红衣,咧咧嘴,忽而就泄了气。
罢了!随缘!人各有命,他们这些俗世之人,怎能左右得了!
沐药儿周身冰冷寒彻骨,手握软剑,紧紧盯着黑岩,一双本是清澈灵透的琉璃星眸,此时愤怒凄清,恨意卓绝。
错不了,错不了!
这双眼睛错不了,就是他,当年杀了师娘的人,就是这双眼睛!
凉风骤起,杀气一瞬即发,奔腾薄欲而出,慕容墨月在她出手前,便紧跟其后,一直紧挨在侧。
是以,当沐药儿身上的气息,攸的急变时,慕容墨月便感知到了,凤眸一眯,只深深望了她一眼,静默无言,脚尖却是一转,不着痕迹的移至她左肩处。
凉眸紧盯那黑岩的一举一动,掌心聚了内力在手,一触即发。
“小姑娘,口气不小啊,哈哈哈哈,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敢这么和老夫说话的!”
黑岩全身上下,只露了一双漆黑细长的阴森冷眸,那若野兽般的气息,盯得人浑身不自在,此时却高扬着被黑袍遮掩的头颅,若银蛇般看着沐药儿。
令人不寒而栗的森森笑意,如蛆腐蚀,令沐药儿紧蹙起眉头,将慕容墨月朝后一扯,刻意无视他的不赞同,紧盯着黑岩,凉声道:
“老怪物,十年前的七月七,你可是在鬼山?”
鬼山?
惊风肃语中,黑岩目光一闪,无脸面具下的唇角渐渐勾起,眸中一闪而过的赞赏之意,挥手一撩漆黑披风,狂笑道:
“哈哈,小姑娘,你怎知十年前的七月七,老夫在鬼山,哈哈,当日,是老夫平生最快活的一日,怎会忘记,不过,你是如何知道......”
剑气如风,气贯长虹!
的字伴着凌厉掌风,消失在突起的蓬勃暗涌中,黑岩身子后仰,险险避开致命剑光,细眼一眯,身子若灵蛇交绕,一个急转侧点,已躲开二尺开外。
沐药儿一击不中,又凌空直追而上,掌风破日,剑气如风,佛气充盈的天佑寺圣地,一时弥漫着凄凉肃杀之意。
高手过招,岌岌危矣,方还惨叫声呜呼的一众和尚,此时亦忘了呼吸,忘了疼痛,皆横七竖八的靠着,一眨不眨的望着一红一黑,打斗在一起的两人。
凉风中,慕容墨月紧抿着唇瓣,凤眸幽深四海,费力咬牙压下心中的狂躁暗涌,担忧竭虑,紧紧盯着那妖媚红衣。
——“慕容墨月,这个仇,我要先自己报,一会我若真撑不住,你再出手不迟!”
风吹骤起,卷起落叶翩飞,影影绰绰。
黑岩移风飘忽,似是逗弄沐药儿一般,每每凌厉剑气横扫,他身形一闪,总能及时又恰巧的躲过。
无刃无剑,掌风恰到好处,点到为止,似不想伤到她,明明是高手过招,本该胆寒心惊,热火冲冲,却硬是被他打成逗弄美人的战场。
风停,叶落,佛堂院中,黑岩负手而立,只喘了几口气,额角流了几滴虚汗,漆黑墨眸,隐有几许诧异:
“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本事,呵”
抬起用黑布遮掩的的右手,拂去额角汗滴,黑岩阴郁着面,眯着黑眸,森森笑道:
“这么多年,除了了生,还从未有人让本座喘上一口薄气,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可愿做本座的徒弟”
靠着慕容墨月狠喘了几口沉气,沐药儿捂着翻滚的血涌,恨意蒙了双眼,肆意凌乱的暗涌浮现。
“别逞强,歇着,本王来!”
嘴角冷扬间,耳边徒然响起慕容墨月的话,沐药儿下意识拉住他,抚着球球的脑袋,低低道:
“慕容墨月,我不想留遗憾,至少让我尽力”
言落,凉凉淡淡的星眸,紧紧盯着黑岩瞧了少许,诡异沉寂中,沐药儿忽而素手一扬,冷风急转,一声娇呵:
“球球!”
嗷嗷!
一声怒天狐狸尖声叫,呼啸冲天,球球呲牙咧嘴,露出排排獠牙。
众目睽睽下,庞大雪滚滚的身子,狂若一阵惊风,前爪点地愤起,狂涌朝黑岩奔去。
青面獠牙,兽吼狂叫,俨然是奔着猎物而去,已锋利而出的尖锐利爪,似要将猎物撕碎!
明明是一只狐狸,众和尚却愣是瞧出了一只草原之王的怒虎之感,惊悚之余,只觉诡异!
黑岩目光冷冷的盯着朝自己奔波而来的獠牙狐狸,面上尽是嘲讽的轻蔑不屑,身形未动,眼皮未抬,冷冽灼灼。
嗷嗷!
眼看着就要扑上黑岩,球球忽而又是一声怒吼,在黑岩掌风袭来时,攸的一个急转,直直奔到了另一侧!
第二声狐狸尖叫中,一直靠着慕容墨月喘息的沐药儿,忽然动了!
诧异的看着球球突然逃开的身子,黑岩眸中嘲讽更甚,惊疑亦是幽深,堪堪收了凌空扫势的厉掌。
只,掌风收至一半,混着风声利刃的破云掌气,气贯长虹的袭面而来!
心下大惊,黑岩急急闪开脸,正待回身调息时,却哪知,那掌气徒然拐了个弯,一瞬打入胸前的四肢八骸!
“咳咳咳!”
急急后退了身子,却依旧被扫了一掌,黑岩胸前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