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四国使臣终踏上回国之路的那天,据说是个阳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湖光山,花香千里的好日子,无风无雨,太阳温和。
然,如此天空作美,人走花送的暮春三月日,却偏偏,有人心情若雷雨,有人苦闷似深海,有人憋屈难下咽,有人怒火难消停......
传言,陈国遇袭,经新任京兆尹开堂公审后,查出凶手乃前任官洲知县徐清廉,与知府上官磊之女上官琴。
以命抵命,以命护国,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那徐清廉按律伏法,那上官琴却让人大跌眼镜。
先是当众献身,后,那肥头大耳的忠启公,又不顾血仇深恨,亲自开口保下她,众人皆以为是他二人暗自苟合的商量之计。
却不想,陈国启程的前一晚,那上官琴却偷偷跑了,忠启公对天幕大发雷霆际,所幸,那上官琴被京兆尹房寅派去的人捉住。
忠启公怕她再逃跑,索性直接将人敲晕,绳索捆绑,掕上了马车。
此事一传,众人惊呼讶异,疑虑不解,那忠启公,何故对名声败落的上官琴如此执着?
彼时,不同于忠启公的火大横冲,左相李群明,则是憋屈磨牙,有火不得发!
左相府管家李全,被人吊在妙手医馆时,正是四国使者刚刚行至一品香门前的时候。
消息传开的一刻,满街满巷围观的百姓,一瞬热论散离,脚步匆匆,马不停蹄,皆跑向妙手医馆。
一品香内,众多食客闻到风声,皆扔了筷子,下意识就朝外跑,有人尚想起给了银子,有人却只顾看热闹而去。
对此,店小二伸手撒腿欲拦,柳十娘却玉手一挥,冷哼两声掐腰道:
“追什么追!那李全三番两次想吃老娘豆腐,今日有此,全是报应,他们去看笑话,便当是付了银子!不过,咱不能做赔本生意”
玉手一点,无视已经被她的话,惊得瞠目结舌的众人,指着两个子高挑的店小二,哼唧道:
“你们两个,去医馆瞧瞧,凡有人,每骂上那李全一句,减五两银子,以此累加,不说话的,减一两,帮着说话的,银子以十倍赔偿!”
一语落,众人又惊又无语,感情这一品香老板娘,报仇泄私愤都这么精打细算的,啧啧,果真是个秒人!
不过,李全吃她豆腐?能活到今日,真是奇迹!
而正享受瞩目,感受热情的四国使者,见之一愣,继而懊恼愤慨,却是无可奈何,摇摇头,马车悠哉,三步一晃,径直朝四方驶去。
独洛闻掀帘朝某处望了一眼,清冷笑意,含着不知名的意味,晦暗莫测,高深莫名。
右相府与左相府?呵呵!
天幕,怕是要乱了!
妙手医馆外,艳香花楼前,不知何时,被扯了一条高高连接屋顶的粗绳,那李全,正是被绑在绳子中间,正对路中间的位置。
且,赤身净体,被剥的一干二净,连裤衩都没给留下!
据说,只短短半日,周围便聚集了半个天幕京都的百姓,众人垂眉遮掩,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偷偷看,反正,围观者只增不减,只多不少。
如此一个男人挂在门前,人艳香楼定是不愿的,浓妆花衣的老鸨,在花枝招展姑娘们的簇拥下,掐腰柳柳而来,对着风四爷便是一阵道理劝说。
然,风四爷并不买账,据目击者悉,彼时风四爷大摇大摆的坐在医馆前,谁也没看,谁也不理,只顾翘腿闭目假寐。
最后,那老鸨看形势不对,好说歹说不顶用,又不敢来硬的,索性直接让人比花娇的姑娘们去缠,却差点皆被拔了衣服,同那李全作伴。
惶恐气愤难为时,不知怎引来了左相府的二公子李季麟,众人见他自艳香楼走出,惊诧间,来不及深思,那悠哉静默的风四公子便已开了口。
“二公子若是来说理,还不如继续回榻上疼姑娘,若是路过,请转身向左,再见,好走,不谢!”
此一言,据说引发一番神奇烧脑的对话,众人多数似懂非懂,似明非明,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不知,一言一行,皆落在两个子高挑的男子眼中。
嗯,嘲笑?抵十两;表情木讷?抵一两;同情?索赔十倍,就是五十两......
“风四少当真如此不顾左右两相府交情,非要如此绝情,羞辱我左相府?”
“非也,小爷早就说过,这是私怨,已征得你爹同意,如何惩治这人,全凭小爷喜乐,这是你爹应允的,大伙听见的,皇上默许的,你若再如此故意坑害,小爷就把他到城门上去!”
“风四少当真是铁了心?”
“小爷向来凿四方眼儿,粘皮着骨,不知变通”
“好,就当你有理,可这光天化日下,四国使者尚未走出皇城,你如此行为,定有损我天幕风气,实属不该,且你玩你的,何苦影响他人生意!”
“他人看法,与小爷无关,天幕风气,亦早被徐清廉和这李全丢尽了,小爷这只是九牛一毛,倒是二少爷大白天就寻姑娘缠绵,如今又替他们出头,啧啧,真是怜香惜玉的风,流种!”
据说,经一番唇枪舌战,最终风四公子凭借多年不要脸的纨绔耍赖,死硬石头难磨平的出尘气质,力压李二公子,稳坐鳌头。
李二公子拂袖甩袍,诡异大笑而去,风四公子似也失去了兴致,直接命人看着那李全,吩咐吊三个时辰后宰杀的嘱咐。
又朝那红艳大嘴,几欲撅到天上去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