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我答应他的,他也为你我筹办了婚事,这份情替他治‘每日笑’足够了。”安然警告的看了君莫离一眼,迫于无奈还是解释了一番。除此之外,诸葛宇恒请功了得,一路上或许还少不了要他帮忙的地方。
“然儿......”
安然心意已决,再加上她肚子里有他们的宝宝,君莫离知晓多说无益,更不能惹怒了她,便也就随了她。只是心里面暗暗打定主意,他一定要让人好好的盯着诸葛宇恒,一定不能让他借机亲近安然!
“诸葛公子,你可知‘每日笑’是谁替你下的?”
“每日笑”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若不是对人恨之入骨,一般是不会用这种毒的。每天自己被自己的笑容所折磨,不能表达出自己最真实的情感,生不如死!
“谭氏那个恶毒的女人,”诸葛宇恒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了这几个字,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诸葛宇恒应了安然的话,答应跟在他们身边三年,让安然替他解毒。等他离开后,安然才从君莫离嘴里知晓,这谭氏便是恒阳城主诸葛连成的小妾。
这谭氏进了城主府以后,霸占了诸葛连成所有的**爱和夜晚,诸葛夫人日日夜泪洗面,愁容满面,像是老了十几岁似的。这谭氏心眼狭小,为了讨诸葛连成欢心,便从江湖人手里寻了这“每日笑”来,想让诸葛夫人中毒以后,内心无尽的苦楚煎熬,表面上却每日都在欢笑,日夜折磨着她。
只是冥冥之中,诸葛宇恒却喝掉了那碗下有“每日笑”的补品,阴差阳错的中了毒!三年来除了笑,再也没有了其他情绪。即使生气,他也只能笑着。
“然儿,那些山贼怎么处理?”
“把这黑风寨烧了,把他们全都撵下黑风寨去过平常百姓的生活。”安然不假思索的道。
山贼是留不得的,更不能任由黑风寨继续下去。昔日诸葛宇恒三兄弟统领山贼倒未曾有打家劫舍的勾当发生,但是难保下一任当家的没有心生邪念。这些人也并非都是大歼大恶之徒,让他们改头换面,不被世俗所逼,他们也不是就非得要做个坏人。
能做好人,能过安定的日子,谁愿意一世飘离?
“他们做惯了山贼,还能适应正常人的日子吗?”
“有何不可?”
下午时分,外出打猎的山贼全都回来了,酒醉的山贼也醒酒了。安然命人将大伙儿全都着急在院子里,她今日便要替这些人谋一条好出路!
“大当家的,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何事啊?”
“是啊,大当家的!”
“你快说,快说,兄弟们都着急了!”
“是啊.....”
...
安然看着下面吵吵闹闹的大伙儿,脸上保持的淡淡的笑,背负着双手挨个扫视着众人。等山贼嘈杂够了,才挥了挥手,大伙儿立即安静下来,全神贯注的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兄弟们,今日我特意把你们聚集在这里,是有话想说!”安然话落,见众人都无异议,才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想当山贼,过刀口舔血的生活。我在恒阳城和其他城镇都有店铺、买卖,那里可以收留你们,你们可以在那里用自己的双手劳动换钱养活自己,不用日夜提心吊胆,过寝食难安的日子,你们可是愿意随我一起下山过普通人的日子去?”
安静,院子里诡异一般的安静!
山贼们全都沉默不语,他们何尝不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可是,他们有多少人是被官府通缉,一露面便会被抓起来。与其蹲大牢,不如躲在这山上过日子!
“大当家的,我们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我们不能下山。这山寨里的弟兄有一半是迫于无奈杀了人,却被诬告之后判了死刑逃出来的。我们都是上过告示通缉的死刑犯,我们下山只有死路一条啊!”
其中一山贼想了许久才鼓足勇气,说出了大伙儿人的心声。
他们是山贼没错,他们也是背了命案逃到这里来的没错,可是,在这之前,他们哪怕杀人也是有苦衷的。并非他们一开始便是大歼大恶之徒,他们也曾有家人,也曾妻儿。可是,逃亡成了阻碍他们一起生活的巨大鸿沟!
“你们都是在恒阳城犯的案?又有多少人是杀过人的?我也杀过人,可是,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我依旧活在阳光下,不用逃亡,难道你们不想?”
安然话落,山贼中便响起了一道愤恨的声音,“那对歼夫淫妇该死,我们合伙杀死了我与前妻的儿子,还栽赃给我那可怜的老娘,让我老娘真的以为是她的疏忽让孩子溺水而亡,她便投了井......”
“我那*不如的大哥,强**了我媳妇,让她流了产,最后上吊含恨而终,他不该死吗?”
“我叔婶.....”
....
一时间,山贼像是炸开了锅,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像是洪水猛兽一般袭来,刺激着他们的内心深处。
他们也不想的,可是,在恨意和愤怒战胜了理智之时,那些亲情、爱情、有情瞬间便全部崩塌。他们只想杀死那些他们认为该死的人,不让他们逃过律法的制裁,却不知,在愤怒的关口,自己走上了不归路!
君莫离和属下一群人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听着,山贼们也有太多的无奈。或许安然这般鼓动他们下山,便是给了他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