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
君莫离在安静又紧张的氛围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对在场的谁说的,使得氛围更加诡异起来。
安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从容不迫的拿起那把匕首,用刀尖的位置在食指的指腹上轻轻一划,一滴鲜红的血液“啪”的一声落入水中。
清水中,只见两滴血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然后黏在一起,最后...相溶了!
他们的血竟然真的相溶了!
君莫离和冷依云站的位置最近,两人的脸上立即浮现出震惊之色。君莫离早就知道安然不是陆家的人,心里早做足了准备。只是当两滴血溶于一起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十足的惊吓了一把,但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可以将一点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的血完全融合在一起,安然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
冷依云惊恐的看着两滴相溶在一起的血滴,惊吓的频频后退,若不是身后的桌子让她退无可退,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双腿瘫软在地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安然怎么会是陆安荣的女儿?
“啊——”丫鬟从震惊中回神,惊吓出声儿来,双手颤抖的拖住托盘,差点将托盘打翻在地。安然竟然真是丞相府里小姐!
许氏见冷依云俨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又听见丫鬟的惊呼声,她呼吸突然一紧,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该不会一切真如安然所说吧?
“端过来,让我看看!”她心里万分紧张的看了看安然陆安荣,对那丫鬟招了招手。碧清也目睹了刚才的情形,连忙朝许氏走去。
那丫鬟好不容易才敛住了神色,将托盘送到许氏眼前。许氏虽然是老眼昏花,但是清水里有几滴血她还是看得清的,双手颤抖的抚上清水碗,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陆雪倾和陆雪香越发的疑惑,忍不住上前看向那碗里,两双眼睛震惊的看着那一滴血,被惊吓的久久不语。安然真的是她们的姐妹?
陆雪香虽然一直重复着希望安然是她的姐姐,可是那些话好像都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的额。而且,安然只是对她比较特别而已,不计前嫌,还教她瘦身、美容的秘方,她用了半个月,真的有效果。腰肢盈盈不及一握,脸蛋上的气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清新、可爱了不少!
她从未想过安然竟然跟她是亲姐妹,哪怕不像安然所说,她才是真正的陆雪倾,但是,眼前这两滴血已经证明,安然却是流着陆家的血。
陆雪倾绝美的容颜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她没想到安然竟然是陆家的骨血。他的父亲陆安荣一直是作为标榜的大臣,从不进*,更不会在外面胡来养外室。但眼前的事实又不容她不相信,那么,难道真如安然所说,她是假的陆雪倾?此时此刻,不仅是大厅里的人更加怀疑陆雪倾的身份,连陆雪倾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可是,她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用了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父亲是道貌岸然的君子,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野种留下?说不定安然就是那个野种,现在找上门来了而已!
陆雪倾深吸了两口气,抬头看向安然,不待她开口,安然便抢先说道:“陆雪倾,轮到你了!”
安然的话音落下,冰冷的双眸扫向门口的另外一个丫鬟。丫鬟浑身一颤,双腿不自觉的将托盘抬到陆雪倾面前,用低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大小姐,请!”
陆雪倾冷哼了一声,难道她还会害怕不成?就算安然是陆家的血脉,但也只不过是一个贱女人生下的野种而已。想和她抢陆家嫡长女的位置,真是白日做梦!
安然回了陆雪倾一个微笑,冰冷的眼神像是看白痴一般,瞬间便收回了视线,她实在是不想打击这个蠢货。竟然蠢到把完好如初的容颜暴露出来显摆,真是胸大无脑的蠢材!
本是让寒冰在她熏的檀香里加了东西,让她的脸完好如初,让她先得意两天,再彻底毁了她绝美的容颜,再体会被坤王爷抛弃,好好的在夜里享受寂寞难耐的孤寂之感。
只是,没想到君若寒竟然奉君鼎越的命令找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闹大,让陆大小姐的命运再悲惨一点好了,而且看陆大小姐显摆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君鼎越的圣旨一下,她被宣进宫侍寝,同时被父子俩玩弄,真不知道陆大小姐到时候是会哭还是会放荡的笑。
陆雪倾忍痛在指腹上划了一道口子,白希的肌肤上立即沁出一滴血来,纤细的玉手翻转过来,那滴血便落进了清水之中,陆雪倾又挑衅的看了安然一眼,高傲的道:“哪怕你是父亲的女儿,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贱女人生下的贱种!”
“到底是谁贱,答案很快就知晓了!”安然不理会陆雪倾,转头看向陆安荣。
陆安荣一直都没有出声,也一直没有移动一步,站在原地像是木桩子一般。他虽未亲眼去看碗里相溶的血,但是,从冷依云和许氏的表情便已经知晓了结果。安然,真的是他的女儿?
而他,瞬间便陷入了十几年前的回忆里!
那个温婉却又刚烈的女子,曾经说过想为他生一个女儿,不求名分,不求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只求他为她赎身,让她带着属于他们的孩子离开红尘,带着孩子回到乡下,过普通人的日子。
那一晚过后,她的确离开了,从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