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能动。
白轻颜脸没什么神色,心却像是放在火焦灼,她看向顾烨之,道:“顾先生,好久不见。”
顾烨之抿着唇角,眉眼冷了几分,眸光落在厉硕搂着白轻颜的手臂,他也想云淡风轻的开口说声好久不见,可所有的情绪都堵在喉咙里,他说不出一个字。
厉硕搂着白轻颜,走近顾烨之,唇角扬:“顾先生,我和轻颜正准备筹办婚礼,到时候,顾先生一定要赏脸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顾烨之依旧无言,他只是看向白轻颜。
白轻颜蹙眉看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厉硕,心里突然生出反感来。
然,此刻,她否认也不是,不否认也不是。
所以她沉默着。
她的沉默,在顾烨之眼是默认,他的眸子越发深邃起来,他突然开口:“血鹰。”
血鹰见他的脸色瞬间白得吓人,他立刻伸手扶住他,然后对着白轻颜和厉硕道:“失陪一下。”
血鹰扶着顾烨之去一旁休息。
顾烨之身姿依旧挺拔,只是面色苍白,他的眼神失去了聚焦。
在白轻颜沉默看向他的那一瞬,他脑子里突然传来炸裂般的痛感,接着,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血鹰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却把握着分寸,不让别人看出顾烨之的异常。
他轻声问道:“先生,您眼睛又看不见了?”
“嗯,”顾烨之没有隐瞒,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有各种声音涌向他的耳膜,他有些烦躁的拧着眉头,“扶我去卫生间,我吃两颗药。”
“先生……”血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他知道顾烨之这是受到了刺激,所以他的眼睛又暂时性失明了。
医生给他配了药,说一次只能吃一粒,最好不要吃,是药三分毒,总是有副作用的,等眼睛自己恢复最好不过。
血鹰理解顾烨之的心情,他五年不见白轻颜,只怕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挪开目光,怎么能容许自己看不见?
血鹰沉默的扶着顾烨之进洗手间,又去要了白水,喂他吃下药。
药效很快,吃下药不过两三分钟,顾烨之像是被蒙了一块黑布的眼前一点点的恢复了光亮。
他对着血鹰摆摆手:“我没事了,你先出去。”
血鹰有些不放心他,到底是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很难受,想要独处的空间,他也颔首:“先生,我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宴会厅。
顾烨之突然和血鹰一起走了。
白轻颜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着他的背影。
血雁瞧见了,眸底一片阴鸷,她开口道:“厉先生,司小姐,恭喜。你们大婚当天,先生一定会到。”
白轻颜收回目光,看向血雁,唇角扯了扯:“什么时候狗都能替主人做决定了?”
血雁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如今白轻颜嚣张至此。
“司小姐,请自重。”血雁拧着眉头道。
回过神来,她的心底都是不甘和痛恨。
“自重?一个杀人犯和我谈自重?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白轻颜讥笑的看着血雁。
血雁闻言,唇角反而勾了勾。
五年前算是白轻颜告诉先生,是她血雁将她推下楼的,可是呢……最终先生选择了信自己,还和白轻颜离了婚……
呵……
不管白轻颜嘴如何逞能,她不过是个失败者。
她血雁的手下败将。
血雁心情非常的好,道:“司小姐,你和厉先生慢慢聊,先生一会儿看不到我会找我,我先过去了。”
挑衅意味十足。
然,白轻颜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请便。”白轻颜面无表情。
血雁看了白轻颜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厉硕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轻颜,问道:“你和血雁有过节?”
白轻颜只是一个轻盈的转身,脱离厉硕的怀抱,看向他,神色冷然:“厉硕,我从未答应过要嫁给你,别在外面胡说八道。”
厉硕却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无言。
她刚才没当着顾烨之的面推开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不是傻瓜,感情的事情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他要一步步的走进她的心里,将原本占据她心房的人赶出去,独自霸占。
他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时候,万佩佩走了过来,紧张的握住白轻颜的手:“轻颜,没事吧?看见你,厉硕,顾烨之三个在一块,真是吓坏我了!”
白轻颜将手从万佩佩干燥的手心里抽出来,轻轻的摇头:“阿姨,你费心了,我没事。我和顾烨之已经结束了,能有什么事?阿姨,你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
万佩佩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那好,那好。”
万佩佩又叮嘱了白轻颜好几句,这才走开。
灯光下,白轻颜摊开自己被万佩佩握过的掌心,她的手掌白皙干燥,纹理清晰。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万佩佩了。
她看去很紧张的样子,为什么握住她的手却是如此干燥?
难道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手心冒汗,这个定律在万佩佩身不管用?
白轻颜扯了扯唇,将这段思绪抛诸脑后。
今晚,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八点一刻,宴会正式开始。
举办的是慈善晚宴,自然是为了筹集善款,所以才会邀请流社会的名媛、贵妇、商业大佬。
大家都有钱,捐些出来做善事,也算是为这个社会做一份贡献。
白轻颜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