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熙脸上的笑和男人的冷漠融合在一起,叶芷几乎崩溃。
明明昨夜他们还一/夜缱绻,可才一睁眼醒来,他却给自己这么致命的一击。
双腿蓦然的一软,她身子撑住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的站稳了,一时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剥夺,她一张小脸惨败如纸,这样的情况,她完全的反应不过来,脑子没有一丝的清明,就连思索的力气都消失了。
靳恺诺的眼睛落到她的身上,她咬紧了唇瓣,抬头与他对视,不过是张臂就可以抱住的距离,昨晚才身心交融的男人,可她现在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般,他知道他面对她的时候心里负担很重很重,可却没想到他们之间会走到这么一步。
也许再深的感情都经不住一次次的误会和伤害,纵然她不是刽子手,可是也难以避免。
可叶芷还是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想着他刚说的话,又看着夏恩熙提着行李,她本能的问出口:“你们……之前一起在瀛海吗?”
靳恺诺直截了当的回答:“是。”
夏恩熙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可他既然说了,而且还当着叶芷的面把婚戒给自己,那么很多事就不可言语了。
听着他的回答,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字,可是叶芷却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里,从头到脚的都是冰冷刺骨的寒意,她本能的伸手抱紧了双臂,前所未有的无措感自脚底窜上来,靳恺诺不想再拖下去,该断就得断。
眼角挑了抹讥诮的意味,靳恺诺声音显得更加冷:“别一副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两年前你毫不犹豫的离开的时候可曾有想过今天你也会面临这样的痛苦?
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是恩熙陪在我身边。我说过我可以不怪你,也可以相信你有难处的解释,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是你还有你们家回报我的是什么,嗯?一件件的事加起来,你让我怎么样去原谅你?我清楚的知道你在姜家的二十多年过的多么辛苦,而你的性子凉薄自私也不能怪你,可你难道觉得在这么多事之后我还能一如既往的对待你?还是你把我靳恺诺当成白痴,可以任由你们叶家人一次次的欺骗和设计?”
叶芷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的都如刀子般刺入她的心底,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最直接的就是觉得她到处都麻木僵硬了,她真的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过了最难的时候,可她现在才发现她看不到他了,他们之间站的这么靠近,可她却觉得那么远,似乎忍着浑身的疼要上前一步都会觉得伤的体无完肤。
“既然你几天前就跟她一起在瀛海了,就早就有跟我分开的心思了不是吗?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电话里头说要我等你,等你把礼物给我?”她紧紧的盯着他,明知道不该问,明知道答案伤人,可她却要死也死的个清楚明白。
男人棱角有致的唇瓣浅扬:“不过是一场戏,你这么认真做什么?你当初的离开,是我这两年来都没办法跨过去的伤痛,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忘掉,可你和你们家人做的事残忍的又让我想起来,你们对我妈那样一个将死的人当初都能那么狠心,就连现在去世了你们还带人去捣乱,我能没有别的心思?”
叶芷泪眼朦胧的看向他:“这就是,你说过的要重新开始,重新在一起吗?”
“我到是真想跟你重新开始,我为了这个不惜辜负了恩熙,本来在瀛海的时候我还犹豫着,虽然有想法,但是也犹豫着,可现在我才知道我为了你去伤害恩熙,真是错的离谱,既然你们家这么不知道珍惜,我也不会再留恋你。”
谁也在不知道,说这些话,不只是叶芷伤透,靳恺诺自己也痛的入骨入髓。
叶芷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夏恩熙比自己要好的多,不是吗?
原本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靳恺诺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可如今,那个说要跟自己重新开始的男人却……
眼底剩余的那一点亮光都全然的被抽掉,显得颓然无神。
靳恺诺看着她,避开她的眼神,他必须一不做二不休让她离开,也好让自己死心:“叶芷,还记不记得之前有报道拍到说我给一个女人转移了全部的财产?”
叶芷心底一痛,死死的咬紧了牙关,硬是撑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再落下一滴泪。
“那个女人就是恩熙,我的所有都是给她的,那是给她的保障和承诺。”靳恺诺轻轻的笑了下,语气带着些许的嘲讽味道,“可我没想到会被记者拍到,只好让浩子找人去弄了那一幕出来,连你也骗过了,是不是?”
叶芷目光沉痛的看着他,天色已然大亮,阳光分明是很明媚温暖,可为何从她眼里看出去却是阴云密布?
是她想的太简单太天真吗?
她想起他为她遮风挡雨,想起他为了她被记者团围攻,他挺身护着把所有的矛头全部转向她,只为了她不受到一点的伤害,那样的身影成了她永远抹不开的伤痛,每每想起,哪怕是辗转过了多年,她再想起,依然会疼。
唇瓣都咬的出了血,也没能真的倔强的忍住眼里的泪水,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温柔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轮番上演,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冰冷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用着最后那一点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眼泪止不住,可她终究是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