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的人来了的时候,靳恺诺冷着一张脸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慵懒的放在茶几上,一晃一晃的,一点也不把来的警察放在眼里。
“咳咳。”李队长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皱紧了眉头,给了几名小警察一个凌厉的眼神,才走过去,正色道,“靳恺诺,靳先生,你看……”
李队长咽了咽口水,抬着手背抹了额头的一把汗,该死的,怎么没人告诉他说被告人就是靳恺诺,就是靳家的那个祖宗?要知道靳家上有人下有人,那路子一路通向四面八方的,还不带拐弯儿的,他们这些小百姓么,不就是图个安稳饭吃么?
要是真的惹上了靳恺诺,那……
想着,李队长就狠狠的瞪了一边的小警察一眼,咬牙切齿的低语:“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个靳恺诺就是那个靳恺诺?”
“我……”小警员挠挠头,一脸的无奈。
靳恺诺勾了勾唇,冷冷的一个单音节丢出来,十足的霸道和蛮横:“坐。”
李队长一愣,双腿突然就软了,咚的栽倒在沙发上,摔了个狗吃屎的状态,几个小警员连忙冲过来扶住他,折腾好半天才爬起来,尴尬的正襟危坐。
“喝什么茶?”靳恺诺倾起上半身,把茶几底下放着的紫砂壶茶具拿了起来,“选个吧,一、西湖龙井,二、洞庭碧螺春,三、黄山毛峰,四、太平猴奎,五、六安瓜片,六、君山银针,七、信阳毛尖,八、武夷岩茶,九、安溪铁观音 十、祁门红茶。”
“这个……”
李队长哭丧着,这是要闹哪一出?他是来办案子的,不是来喝茶的,他倒是想正义凌然的指着靳恺诺用手铐把他铐回警局,可惜了,他不敢。
“怎么,不喜欢?”靳恺诺扬了扬眉毛,颀长高大的身子顺势往后仰倒在沙发上,唇角扬起清冷的笑意,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李队长,可真是不给面子。”
“龙井……呵呵,龙井。”李队长咽了咽口水,靳恺诺说了一串那么长,他就记得个龙井,这可是位不好惹的主儿啊,他得悠着点儿。
靳恺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拿了茶叶罐子晃了晃,手指熟稔的把茶叶放进茶壶里,他动作慢条斯理的,真的就像是在平日里品茶,他一点都没有自己成为嫌疑犯被告人的自觉。
一边的一个小警员看不下去了,叶芷来报案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他们怎问她都不说,后来还是找了个女警察帮忙带着去问去跟她谈心,叶芷才说了。那么可怜的一个女孩子,被这男人强了,这就算了,可这男人什么态度?
“靳恺诺!你别这么得意的一副样子,你现在可是强/歼犯!”
话音刚落,李队长刚拿起的茶杯,手就抖了一下,杯子咕噜的滚到了地上去,茶水洒了一地都是。
“胡说什么你,靳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这肯定就是误会!”李队长气急败坏的瞪他一眼,要死了,他还想着怎么把事情给兜回去,没想到被自己的伙计给坏了事。
“队长!你刚才在警局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那女孩子哭的多可怜,一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我们是警察,就是伸张正义的,我们……”
啪啪啪啪!
身后响起鼓掌声。
几人都同时回头,便看到靳恺诺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伸腰,淡淡的挑了挑眉:“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别冤枉了我。”
“谁冤枉你了,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清楚,人家那么可怜的一个女孩子,你居然……”
“你这查都没查,验都没验,就这么听信一面之词,判定我有罪。”靳恺诺不屑的扬眉,他靳恺诺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多上女人等着要爬上他的c,啧啧,这倒好,他成了强/歼犯了,他看向李队长,“你们警队就这个素质,证据都不要,事实都讲?”
“是是是,这是我们的疏忽。”李队长连忙拉住小警员跟靳恺诺低头,“其实我觉得这也就是个误会,那丫头肯定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故意这么说的,讹人呢,靳少是什么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作歼犯科的事当然也不是……”
“得了。”靳恺诺冷冷的打断,“我跟你去警局走一趟,要问什么要查什么尽管,我会配合。”
说着,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迈开长腿径直走了出去。
被丢在身后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的相互看了一眼,匆匆的拔腿追了上去。
叶芷还在闻讯室,验过了身上靳恺诺留下的痕迹,她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一个人捧着一杯水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空洞无神,目光也没有焦距,不知道她在看哪里。
“叶小姐,您还好吗?要不要我通知您的家人?”身边的女警官进来的时候,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芷回神,怯怯的笑了笑:“我没事。”
“女孩子发生这样的事确实很难受,我理解你的。”女警官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微凉的小手,“可是你得坚强,你要是就这么倒下了,那让关心你爱护你的人多为你心疼?”
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
叶芷一下愣住了,她有家人的,有亲人的,也有爱的人,可是关心和爱护自己的人,此刻她到底分不清楚是哪个了,兴许本来就不存在那样的人吧。
她亲情寡薄,爱情也淡弱,冬冬现在也不在这边,她一个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像是有些撑不住,叶芷低头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