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的过了六千年,当初互换信物的两个人一个长成了翩翩少年郎,一个成了妙龄少女。已凉的爹娘望子成龙,对已凉的课业要求越发严格,奈何石头山方圆数百里没有什么有大能耐的神仙,便把已凉送到千里外的景未山拜了楼观仙帝为师。已凉的这个师傅有个怪癖,见不得女子,见到女子必浑身出冷汗,女子若挨得近了身上会起疹子,更有甚还会晕倒。所以景未山上上上下下数百人都是男子,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山规严格,弟子不得无故下山,已凉下不了山,桃夭上不了山,所以从已凉拜师起,二人未曾见过面,只能偶尔靠书信解解相思之苦。
桃夭无父无母过得逍遥自在,法术什么的全是靠着她娘留下的典籍自学,也算还有天赋吧,学了个七七八八。但她对拜师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于是已凉拜师的这五千年来,她便挨个山头晃悠,找人打架,顺便检验一下自学的成果。桃夭运气还是不错的,没遇到什么太厉害的对手。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天,桃夭晃悠到离石头山三千多里外的一个山头,整座山被绿色的蔓蔓草铺满,正值蔓蔓草开花的季节,满山的绿色中点缀着黄色粉色的小花,偶尔还能看见小动物在草地上奔跑,一条小溪穿山而过,溪水清澈见底,能看见肥硕的鱼在水中悠哉的游来游去,整座山给人一种惬意又悠闲的感觉。桃夭心里嘀咕着“这个山头不错,有山有水,唔,小野花开的也不错,盖个草棚,以后可以和已凉来小住”。
“是何人擅闯此地!”
桃夭正琢磨着盖草棚的问题,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个穿的比桃花还鲜艳的男子,正一脸怒容的用手指着她。桃夭回头看了下,身后除了被风吹得摆动蔓蔓草再无他人。
桃夭一脸无辜的用手指着自己问那个粉红衫男子“你说的是我?”
男子气的跳脚,“当然是说你,不然还有别人吗?”
“哦,我没有擅闯,我只是看这地方风景不错想盖个草棚而已。”
“擅闯就罢了,还想盖草棚,你不知道这鹿台山是我狐六的地盘吗?”
桃夭淡淡的道:“这还真不知道”。
“你你你,气死我了!”男子说完便祭出了法器,是一个通体黝黑的树枝。
“打架就打架,你拿个树枝干什么”
“你这个没见识的,我这不是普通的树枝,是栖梧树长了六十万年被天雷劈下的唯一一个树枝”
“那不还是树枝”
“你!”气急败坏的男子快速掐了个诀,一道雷眼瞅着就要落在桃夭的身上,桃夭早防着他动手,见雷要落下,一个闪身躲过了,顺手掐了个水诀,却也被男子躲了过去,二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后,谁也没讨到便宜,男子把树枝一收,摆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去做饭了”。
桃夭也收了手势,问道:“正好,我也饿了,你要做些什么?”
“唔,白菜长的差不多了,正好做个翡翠白菜汤,再炸两个菜丸子,主食就吃地瓜吧”
“甚合我心意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打算请你”男子傲娇的一扭头走了。
桃夭赶紧追上去“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别那么小气嘛,我饭量很小的,吃不了你多少”。
狐六回头瞅了瞅桃夭的小身板,勉强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桃夭就和狐六混熟了,没事便赖在狐六那,蹭吃蹭喝,狐六每每看到被桃夭舔的比脸的干净的盘子和他辛辛苦苦埋了数百年被桃夭喝的一滴不剩的酒时,就要后悔一次,怎么当初就相信了她饭量不大的胡话。
桃夭从那日起知道这个一身粉嫩的男子叫狐六,原本是这鹿台山上的一颗梨树,吸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过了数十万年,坐地成仙,便安家在这鹿台山,占山为王,化成人形不过四万年,除了喜欢种地,做饭,酿酒之外,剩下的一大爱好便是调戏周围山头的女仙,惹的女仙见到他便掩面狂奔,生怕跑的晚了名誉不保,估计敢近狐六三尺之内的只有桃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