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洛凡娘病没这么重时,洛凡每日寅时起床,劈柴打水,做饭,熬药,收拾院子,待洛凡娘吃完饭喝完药后,他就上山采草药,晚上回来做饭熬药,处理草药。
每隔一段时间,洛凡会下山去药铺,把晾好的药材卖掉,买一些娘亲要用的药、粮食和生活用品。后来洛凡娘病重,洛凡不放心她独自在家,便按着之前记得草药的位置,吃完晚饭后上山,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所以他才会对夜间的山林如此熟悉。这样白天就可在家,不过三天一次的药铺还是要去的,只不过早早的起,卖完药材尽量赶在中午前回来。
洛凡娘虽然同意收留桃夭,但是却不同意她当婢女,而且只是暂时收留,待桃夭想好去处,还是要离开的,桃夭也觉得正合心意。
洛凡熬完了药看着他娘亲喝下后,拿了工具要去后山砍竹子,桃夭见到后吵着要和他一同去,洛凡无法,拿了背篓,带着吵吵闹闹的桃夭向后山走去,山间空气清新,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小路边开着一朵朵黄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和她在鹿台山上看到的景色完全不同。
桃夭心情甚好,蹦蹦跳跳的跟在洛凡身后“洛凡,我看你和你娘的言行举止像是大户人家的人,怎么会生活在这荒山野岭呢,更何况还过得这么窘迫,早上我都没有吃饱”。
“早年家里遭了变故,只剩下我和我娘两个人,娘亲自那之后身体就不太好,我身无长物,卖草药挣得钱大多给娘亲看病了,可是娘亲的病更严重了……”。
“那你怎么会掉下山崖呢”
“那山崖下长着一株兰芷草,很值钱,我绑着绳子下去采,谁知刚够到那棵药,绳子就断了,我在那山崖上挂了一天,才遇到姑娘”
“所以啊,算你命好,如果我不管你,你能坚持一夜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死了,我娘她……也活不成了”
“你不死,你娘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看你娘的样子最多活不过一个月了”。
走在前面的洛凡突然停了下来,东张西望的桃夭没注意,一下子撞在了洛凡的后背上,桃夭揉揉鼻子,不满的道:“干嘛突然停下来,鼻子要撞掉了”
洛凡的声音有些哽咽“张大夫也说,我娘她……不过我不相信,只要我多采草药多卖钱,给娘买药,娘她会好起来的”
“啧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天真,你娘的样子分明药石无医了,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听完桃夭的话,洛凡虽然知道是事实,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便不再搭理桃夭,快步往山上走去。桃夭觉得气氛突然就沉重了,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那么愉快了。桃夭活了两万多岁,却没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神仙的生命太长,如果不是天劫和意外,很少会死亡,但当她真正经历了生离死别,痛彻心扉,她才理解当初洛凡的心情,才知道她对洛凡说的那番话有多么伤人。
桃夭看着突然加快步伐的洛凡,喂喂的叫了两声,见洛凡不搭理她,只好快步追去。
“洛凡,你家以前经商吗,后来赔了,欠了人家许多银子,为了逃债所以躲到这深山老林中?你懂草药,还是以前家里是御医,治死了皇帝宠爱的妃子,为了逃命躲到这?还是你被权势看上了要娶回去做小,抵死不从,惹得权贵大怒,逃了出来?”
洛凡按了按额角跳起的青筋,这姑娘想象力太丰富了,自己同这样一个跳脱的姑娘置气,实在是太傻了,刚才心中那点伤感也被她搅和的荡然无存了。
“喂,洛凡,你慢点,我走不动了”
洛凡听到这话,果然放慢了脚步。
“还有多远到啊”
“前面就是了”
刚说完,拐了个弯,果然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洛凡放下背篓,拿起工具开始砍竹子。桃夭看着这竹林里还长着五颜六色的蘑菇,很是好看,便蹲在地上开始采蘑菇,手上采着蘑菇,嘴里也不闲着,问洛凡“好歹我们也住到一起了,也该互相了解一下,洛凡你高寿啊”
听到桃夭的话,洛凡手的的柴刀一个拿不稳,差点飞出去,“姑娘,我们只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并不算住在一起的,旁人听到,恐怕会有碍姑娘的清誉,而且姑娘应该问我贵庚,老人家才用高寿的,我今年刚弱冠”
“这又没有旁人,没有人听到的,还有你不的要老叫我姑娘姑娘的了,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桃夭,对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成亲啊”
“我现在没有成亲的打算,只想好好照顾娘”
“不会是家里太穷,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吧”
“姑……桃夭姑娘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洛凡干活很快,不一会就砍了许多竹子,他把竹子用绳子一捆,扛起竹子,便招呼桃夭下山。桃夭蘑菇也采够了,把草篓往洛凡面前一递,率先往山下走去。洛凡往草篓里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姑娘采蘑菇净挑漂亮的采,采了一堆毒蘑菇。却也没说什么,跟着桃夭下山。
站在高处,便看到一缕烟从半山腰飘出。桃夭抬头望了望“奇了怪了,你家那草棚子不会着了吧”
洛凡觉得额角的青筋又跳了“桃夭姑娘还是盼在下些好吧,估计是红樱姑娘在做饭”
桃夭好像闻到了奸情的味道,“哦?红樱姑娘?哪里来的红樱姑娘呀?”
“红樱姑娘是山下李猎户的女儿,有次她爹在山上打猎时受伤昏迷,我正好采药路过,就把李猎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