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从来不知道,她在李铭浩的眼里原来是这样的。

她曾经在某一段时间频繁地向他倾诉自己工作和生活里的痛苦,被他不耐烦地说自己每天只知道抱怨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

他委婉的说她穿的太寒酸,她就赶快买贵一些的衣服,虽然大部分都是打折时才买。

他有时随口一说想要什么,她就偷偷攒钱给他买,自己却舍不得花钱买贵一点的生活用品。

室友每每炫耀男朋友送的包包和礼物时她虽然羡慕,却从来没有和李铭浩提过。他有时说要给她买昂贵的礼物,她顾虑着他没有收入来源,总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久而久之他就没有再提过。

她和他的每一次约会,都小心翼翼控制着,以aa为标准,既顾及他的面子又不让他多出钱。

她以为他心里明白她的好,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厌恶这样的自己的。她从小缺乏安全感,又接受着潜移默化的保守教育,因为无法笃定他们的未来而不敢轻易踏出那一步,以为他会理解。

苏周周那时说:“宋小宓,别人找男朋友都是找了个倚靠,你却还要不停付出和倒贴,你说你有男朋友和没男朋友有什么区别?”

宋宓想,确实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她在心里痛斥着李铭浩的出轨和背叛,还没来得及戳破就被倒打一耙地伤害得体无完肤。

她是如此软弱,明明占着理都能被说成理亏的那一个。

从前她以为分手两个字很沉重,被李铭浩轻而易举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枷锁只是她赋予自己的。

从相爱到平淡,再到眼睁睁的看着感情一点点消磨殆尽,最后面目全非理所当然的分开。宋宓回首自己的这段爱情,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完完整整的经历了一遍。

她觉得疲惫。

老沈送完宋宓又返回了傅司域的私人别墅。傅司域这时正在书房点了一支烟,雾气缭绕中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如果不是见过老板那晚担心宋小姐的样子,老沈大概会以为老板待人只有这一个表情了。

“老板,宋小姐已经安全的送到了。”

傅司域手里反复摩挲着一张名片,听完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抬眼,“嗯,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老沈有些摸不准老板在想什么,他的情绪也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波动,于是讪讪地退了出去。

名片是佣人清理客房的时候捡到的。是傅司域之前塞给宋宓的那张。

寰宇集团傅总的名片有多千金难求,是c城权贵周知的事。如今却被一个女人随随便便丢弃在一旁。

傅司域以为她至少会妥善保存着,也许还会像别的女人一样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联系他。

她却根本没有带走。

也许……

也许这就是她欲拒还迎的一种手段?

他明明吻了她,她却绝口不提装做不在意,她甚至二话不说就认同了他提议的两清……傅司域想,或许她已经偷偷存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过不了几天就会找理由联系他?也许她会说,救命之恩哪有那么容易两清的,然后哭着闹着非要报答他。

报恩和感谢倒是个不错的接近他的借口。

想到这里,傅司域紧皱的眉头才终于松开了些。

他顶着c城黄金单身汉的头衔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来来往往想要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知见了多少个。可他厌烦那些女人肤浅的手段,也不乐意给谁这份脸面上位。在傅司域看来,需求总是能用钱解决,留一个固定的女人在身边则麻烦的多。

终于遇见一个挑起他兴致的女人,傅司域倒是乐意见她在他面前拿乔,他有兴趣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能让他特殊对待到什么时候。

宋宓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陈欣怡正在煮面,问过宋宓还没有吃晚饭后往锅里又放了一大把面。捞出来拌着下饭酱就是她们的晚餐。

宋宓初初搬进来的时候很不习惯这个室友,她不擅长与陌生人交流,也很难很快就融入一个集体,大多数时候总是扮演着观众的角色。而陈欣怡开朗外向,很快就和隔壁房间的两个人打成一片。

房间里摆的是一张1.5米的上下铺木床,比起学校里0.9的铁床要好了不少,但房间并不大,除了空调和床其他的都要自己添置。那时陈欣怡搬进来就把房间里摆满了她的衣服和物品,宋宓的东西找不到地方放只能堆在角落,她觉得有些不开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只能自己隐忍着生气。

再后来宋宓自己斥巨资在客厅添置了一个拼装的柜子,又给自己买了张能用来写字吃饭的桌子,才总算把东西摊开。可没想到陈欣怡见缝插针地就堆了自己的东西在她的柜子里,也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只不轻不痒地说了一句“你这里还空着诶!给我用来放点东西吧!”

加上陈欣怡选的是上铺的床,却偏偏爱坐在下铺她的床边吃饭和没事聊天,惹得宋宓极其不开心。

可宋宓又是个脸皮薄不会说话的人,她不想一开始就和室友闹得不愉快,只能委屈地忍着。

也还好宋宓的适应能力极强,习惯了以后竟然也努力让自己看到陈欣怡好的一面——比如她是公司的八卦小能手,总能掌握很多一手的资讯,又比如她煮面的时候总会给她也煮一份。三年的磨合下来两个人竟然也相处的不错。

陈欣怡本想问宋宓昨晚去了哪里,可见宋宓状态极其不佳,就忍着没有问出口,只让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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