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锐的嚎叫还未释放就戛然而止,下一刹,他的表情变得木然起来。
他的眼神也是空洞得毫无神采。
“废物就是废物!”
一道生硬冰冷的声音从项茂和的口中吐露出来,那语气音调与先前有决然不同。
话音刚落,项茂和断臂处的创口忽地崩裂开来,如注的鲜血奔流而出,但它们没有喷溅而出,反而粘稠的凝聚在一起,血液蠕动间,一只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血液手臂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
“呕呕——”
血腥味随风飘散开来,不少人嗅到这股味道,忍不住恶心呕吐起来。
好可怕,好邪恶的手段!
在场的众人心头狠狠的一颤。
嗖!
陆学则身形一闪,从贵宾席飞掠下来。
不过在他身后,萧翰天如影随形的追了过来,眼疾手快的拦下了他。
萧翰天面色一沉,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此人乃是血魇邪人,论罪当诛!”陆学则厉声道。
萧翰天粗眉拧紧:“他的手段的确有些诡异,但以此就定为血魇邪人,未免太过武断了。东龙郡试乃是国之大事,可不能因为你些许揣测就扰乱了郡试秩序,你倘若上了擂台,擒下了他,那至监试司与何处?”
陆学则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反问道:“萧翰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翰天一怔,旋即沉默不语。
陆学则冷笑一声道:“我是这次郡试的主考官,我说他有问题就肯定有问题,你无权拦我!”
“好吧,事已至此,我只能实话实说了,原本不打算说出来伤了你我的感情。”萧翰天面对强势的陆学则,长叹一声,如实道:“此次郡试,陛下密令我为督查。”
“督查?”陆学则面上浮现出一抹了然,森然笑道:“怕是监督我吧!”
萧翰天解释道:“学则,你性子太过刚愎自用,陛下怕你一时冲动,坏了规矩,毁了郡试的公平。”
“哼!”陆学则怒哼出声,没好气道:“既陛下有这等担忧,为什么把我从北疆调回,担任这劳什子郡试主考官?”
萧翰天望着老友,唏嘘道:“学则,你又何必故作糊涂呢?”
“果然,陛下是想卸了我的兵权?”陆学则面上的桀骜烟消云散,颓然叹息道。
“朝野中有很多人对你在北疆的所作所为很有意见,尤其这次,你擅自坑杀三十万俘虏,陛下他很不满意。”萧翰天不再隐瞒。
“北疆蛮人狼子野心,杀了便杀了,陛下为什么如此妇人之仁呢?”陆学则很外真切,唯有常年驻守北疆的人,才有这般对蛮人深切的恨意:“前些年,蛮人南下,烧杀掳掠,我东龙多少子民死于他们之手?”
“哎——”萧翰天尽管并未在北疆常驻,但关于蛮人的暴行他也有所耳闻,可惜,他理解不行,东龙朝臣不理解,东龙君王不理解,所以他劝不住君王,也说服不了陆学则,夹在中间的他唯有叹息,尽好自己的职责:“学则,这些你多说无益,反正郡试至此,我不能放任你出手,坏了公平。”
“公平?”陆学则恼极反笑:“血魇妖人都敢跳出来猖狂了,谈何公平?”
萧翰天安抚道:“学则若有疑虑,等郡试结束后,我定然细细调查,给学则你一个交代!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作为郡试督查,容不得你肆意妄为。”
“哼!”
陆学则不屑一哼,这种事后如何,是他最痛恨的官僚作风!
不过眼见萧翰天执意拦下他,他也知晓,这次的郡试他怕是出手不了了。
他深深看了眼擂台上的唐牧,心里暗叹道:“这次,只能看你自己了——”
唐牧并没有注意到擂台下的异动,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倾注在状态诡异的项茂和身上,最后他沉声开口道:“你是谁?”
“我当然是项茂和!”项茂和的声音依稀喑哑。
“项茂和?”唐牧嗤笑道:“他只是你的傀儡而已——”
尽管唐牧不知道对方如何将项茂和控制住的,但他能肯定的是,眼前的项茂和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完全由另外一个人在驾驭他的身体,而且,后者应该是修为远在项茂和之上的邪门中人。
“家伙,眼力不错!”项茂和嘎嘎冷笑,倒不再伪装:“吾名元魑,原本想靠着这傀儡拿下玄玄月华草,但我还是高看了这个废物,你竟然逼出了我,那么我就给你点奖励,比如死在我元魑的手中!”
唐牧面色森然。
双剑祭起,两仪起手!
就在唐牧剑势未成之际,元魑猛地血手探出,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显然他已经看出了两仪剑式的破绽。
这种借力打力,层层叠加力量的剑式,最大的破绽就是施展之初,力量尚未积蓄起来的时候,凭借外力强行打断剑招,就能避免落入两仪剑式的层层重压。
面对滔天血浪,唐牧无奈放弃两仪剑式,双剑十字交叉在胸前格挡下了重重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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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双剑在碰撞之中低鸣起来,透过漫漫血光,元魑不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唐牧,冷声道:“你的伎俩对付那个废物可以,还想对我故技重施,未免也太瞧人了!”
“是吗?”
感受到元魑的浓浓傲慢,唐牧冷哼出声,双剑荡开血光。
锵锵——
两道人影在擂台上交错,剑影血光交织纵横,完全遮掩了两人的身形,旁人只能通过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