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瞬发。”中年男子笃定地说。当即,他将自己和陈枫短暂交手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番。
老者听完之后,摇了摇头说:“以我观之,这人应该不是秘士,最低也是秘师。不过他大概遭遇了和你一样的情形,导致修为骤降罢了。我对这赤霞山脉各宗弟子的情况都比较了解,即使那些天赋异禀的弟子,在秘士阶段也不过是偶尔能瞬发一个极为简单的秘术罢了,根本无法达到你所说的情形。”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是。仔细想想,当日你我在这个境界是万难做到这一点的。就是如今,只怕也力有不及,且那人反倒是未尽全力的样子。秘界中虽然也有奇才出现,但是天赋并非决定作用。很多秘术的掌握、争斗的经验都是靠一点点积累而成的。”
“说到这个,我更是忧心。”老者面色微微黯淡,“我们青霞宗的弟子这些年越来越少,有天赋的更不用说,拍马也难及之前的几十年。如此之下,本宗只会每况愈下。再看其他各宗,几乎每年都有弟子声名鹊起。差距太大了。”
“这全是我的责任。”中年男子一脸愧色。
“师弟,我说这些可不是要责备你。你我二人在这方面其实算是尽力了。只是本宗衰落,外人皆知,俊鸟登高枝,网罗不到人才也是自然。只是接下来各宗的弟子又要较量,我们还是要想出应对之法。”
中年男子应承下来,说道:“这样我就更担心婧儿了。她的修为不行,却最喜欢与人相斗的。估计下次各宗比试,她那师父一定会推举她参加的。”
“待弟妹回来,便让她好好看顾婧儿。母女连心,一番劝导之下,应该能够让婧儿回心转意。”“但愿如此。希望娘子早日归来。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强行拘禁她了。”
二人随后又闲聊了一番,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
这个小沙弥自然是大觉寺的弟子,他对本宗禁地出现这两个外来人并不惊讶,反倒是恭敬地说:“住持已经到了后山,还请二位前辈过去一叙。”
中年男子和老者不由一喜,忙起身随小沙弥而去。
三人离开不久,陈枫已经来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也许是游得稍稍疲倦,也许是这里的阴凉正趁陈枫的心意,他揉揉微酸的双眼,不由靠在大树上席地而坐。远处的梵音让他不由想起刚刚才石碑上看到的那些佛门神话,只觉得其中种种事迹灵异变化,眩人耳目。虽然这些典故有些是后人牵强附会,有些只是凭藉空想而来,可依然给陈枫很大的启发。
上古时期和中古时期到底是什么模样?陈枫只能在脑海中一一描摹。
岂不知这一番想象中,他的眼睛不由慢慢闭上,整个人却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陈枫并非不知晓自己的变化,就像是有时候做梦,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却无法挣脱一般。此时身在大觉寺之中,他遇到了类似的情形。
他清楚,一直没有响应自己的诸天星月珠再度将自己的时空暂时置换了。可是,这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不是秘天胜境,而只是一座简单的藏。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座藏上清晰地写着“大觉寺”三个字。那么,准确说来,这应该是一座藏经楼了。
一直以来,秘界与俗世的距离几乎和神话中仙凡之阻隔一样,都何止天涯。凡夫俗子、善男信女只知有大觉寺,又怎知这却是大觉宗的一处寺庙中枢罢了,更不用说一窥其中秘奥。哪怕是秘者,如刚才被小沙弥引走的二人,也要恭敬等待,不敢造次。陈枫能够置身于藏经楼中,也只有诸天星月珠有这种陈枫无法解释的手段。
陈枫早已不止是一次置身于诸天星月珠给予的世界,一开始或许稍稍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据反应过来。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时间的长短可不是陈枫能够决定的,但只要仔细把握,总能有所收获,这却是陈枫早已尝到的甜头。
眼前,陈枫面对着一排排书架,均高三丈,皆由名贵的小叶紫檀木制成,足以历千年而不朽。一眼望去,一排排、一列列的书架全无尽头,不计其数。书架间弥漫着淡淡的馨香,漫步其间,给人以步入云霄的感觉。陈枫也曾置身于金光寺的藏经楼,却只是处于其中的一层,那里也颇多神妙,与这里相比,倒是另一番感觉。
陈枫目光游移,试图从藏经楼向外张望。只是那窗口似乎十分模糊,陈枫只觉得自己一会儿能将整个山川尽收眼底,一会儿又是只能看到诸多奇树花草,一会儿又换作秘兽雀鸟,让他觉得目眩神恍,只能不去关注。
陈枫随手拿起一本书,却不是佛家典籍,而是道家的神仙列传,其中不仅记叙了许多虚无飘渺的道祖列传,还有许多年月地点甚至过程翔实的秘者得道飞升的事迹,甚至一些兵解尸仙、精怪成圣也有涉及。
看到这本书,陈枫只觉得这佛家藏经楼兼容并包,倒是颇多趣味。
陈枫信手又拿起一本书。这本书颇为厚实,卷帙浩迭,足有数百卷,所有的内容却只是解释一个火弹秘术。虽然秘术局限在一个,但是内容却包含了秘者如何引动秘力,身体如何反应,秘力如何向火系能量转化,以及火弹形成后的施展技巧等等。这每一个环节,此书都有极为详细的论述,而且将原理也交代得清清楚楚,让陈枫有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之感。
尽管这本书的内容很多,可是陈枫伫立良久,竟然将自己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