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罗医生办公室前,他这才反应过来,罗医生在进修,给茜薇作出诊断的利医生可是蜃景妇产科权威专家,退休后又被聘回来。
他伏在窗台上喘了一会儿气,气还没顺过来脑海里突地又冒出最担忧的事情来。叮的一声,电梯门刚好打开,他一阵风似的冲进去。
欧展图,他得尽快赶回去阻止他,不惜任何代价。
茜薇披了件衣服来到窗边,一院子的灯火映的张灯结彩的院落愈发喜庆热闹。
那一晚冲动出走,到现在不过月余,不过弹指间。转眼却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就连这久不回来住的倚溪别墅都焕然一新,仿佛曾经那段时常冷峻偶有痴缠的时光,如梦般,不过一场凭空捏造。
他们只是补办婚礼,今夜自然没有单身派对之说,饭后却一下子聚了好多人,一时间热闹的客厅里传出不少欢闹声。
婚礼前夕,本该就要这样子欢闹。
慕惟珺让她好好休息,自然也没人上楼来打扰她。屋里其实很静,楼下的欢闹声吵不到她的,奈何她却静不下心来。这样的状态下别说睡觉,就连找一个解决困境的方法都想不出来。可就算再清醒冷静,她生不出孩子已成既定,能有什么解决办法?
慕惟珺守了她一整天。她打针,他就在旁边翻书,俩人之间几乎没什么交流,他手中的书却半天不翻动一页。后来她要睡觉,他依然在一旁守着,只是膝头换成了电脑。躺下去好半天也没睡着,而这段时间里,屋里静的出奇,竟没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听不到点击鼠标的声响。
一个人藏住那么惊人的秘密,不可能没有压力,当然,他心里该更不好受。这次失去孩子,如果要追责,他们两个人,都不能被原谅。
今早一回来他们就直奔祁雨浓房里,本就不胖的人才几天不见竟整整瘦了一圈。
茜薇叫了声妈妈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祁雨浓忙安慰说,你们还年轻。心被刺痛,她赶忙抬眼,隔着泪的目光将慕惟珺脸上那一霎的阴霾刻进了心里。
这是一句多令人绝望的宽慰啊!
纪景琛他们跑来也是出于好意,慕惟珺酒倒是乐意喝,就只是一整晚都意兴阑珊。指针刚指到十点单铭就跟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哄哄闹闹一群人就此散场。
慕惟珺头喝得有点晕,刚踏进卧室茜薇就说欧迟似乎有什么急事找他。
“你跟他还没断了联系?!”他捏着她的手忽然用力,力道有些不知轻重的狠。
“他联系不上你,给我打了电话。”茜薇痛的要抽回自己的手,惹得他更不快。蛮横地霸住她的腰,一身酒气的凑过去就要亲她。
他借酒胡缠,她是恨极了的,推拒了几下,恼的他嘴上只管使力……
“你记住,不止我,你跟他,也该无话可说。”他面无表情地说完,砰一声关了浴室门。
唇上火辣辣疼的厉害,身上却又冷得仿佛掉进了冰水里。她颤着身子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