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叶昏沉沉的醒来时,只见自己躺在房舍的床上,不远前的木桌,一道蓝色身影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
“醒了?”凤青瑶平淡开口,仿佛没有什么感情。
“你怎么在这里?”洛叶有些错愕,他起身,坐在床边,打量着这个他至今都不明白身份的女子。
“身子可好些了?”
经凤青瑶这么一提,洛叶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全好了。
末了,洛叶又沉默下来,揶揄道:“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凤青瑶语气中有了波澜,“你难道会看不出那吴宇的实力?明知他霸道还非要顶撞,就这么喜欢出风头?这么喜欢逞强?”
“我若是退缩,只会让更多的人觉得可欺。”洛叶没什么好说的,一切只因为自己不够强而已,这无疑让他更认识到了修仙之人之间的残酷。
吴宇和他素不相识,更未谋面,只因一点儿风言风语,一言不合,便对他出手。
倘若他是一筑基修士,那吴宇断然不敢如此嚣张,更不会有之前那么一幕。
“是,你有道理。那我且问你,倘若那天吴宇无法无天,直接将你就地杀了,你又当如何?”
洛叶正欲反驳,只听到凤青瑶叹道:“只怕那未瞑目的洛家主和庄老伯,只能含恨在九泉之下了。”
洛叶沉默了,他明白,吴宇的确有那样的实力,甚至还可以说,他完全敢那么做。
吴宇是灵溪谷外门弟子第一人,以后迟早是要踏入筑基修士一列的,而且,很显然他的天资非凡,不排除以后还有可能成为金丹修士。
一位潜力无穷的弟子和一位刚进门的外门弟子,孰轻孰重,灵溪谷自然知道。
像灵溪谷这种不大不小的门派,凝气期弟子只是备选的种子,筑基金丹修士才是能办事实、如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一旦门派有什么不测,凝气期的弟子根本不能参战,完全是送死,连当炮灰都不够。真正强大的修士,一剑便能劈掉一个山头,一个法宝便能容纳一方天地。
凝气,微不足道。
所以即便吴宇真有什么过错,灵溪谷也不可能真正的处罚他,即便他杀了一个弟子,还只是一个潜力未知的新弟子。
“有勇气固然是好的,可是这个人若是只有勇气,那也只是莽夫而已。有勇无谋,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注定死得很惨。那些所谓的高手,那个不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之辈?否则,他们又怎么可能在别人的重重算计之中,一步一步爬到那等,令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地位?”
凤青瑶说完,又道:“这些,你都给本小姐记住了,免得以后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叶忽然觉得凤青瑶话里有话。
“吴宇我已经去教育过他了,这点你无需担心,更用不着为之气结。”凤青瑶大有一切我帮你操办了的样子。
“你是不是要走了?”洛叶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话,完全是随口一说。
“你该不会是假装晕死了吧。”凤青瑶狐疑,最后还是解释道:“不是我要走了,是你要走了。”
“发生了什么?我晕过去的这几天,难不成那吴宇颠倒黑白,鼓动灵溪谷长老,要将我赶出灵溪谷?”洛叶错愕,要真是这样,将来他必手刃此人。
洛叶一向是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吴宇显然越过了他的底线,之前的一切,洛叶不可能算了,有朝一日,必将向他讨回。
“我都说了吴宇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别胡思乱想。”凤青瑶说完,神色凝重,道:“灵溪谷现在岌岌可危,恐有灭门之祸。”
“灭门之祸?”洛叶惊掉了下巴,“我睡了多久,几百年吗?灵溪谷不是说是夏牧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吗?怎么突然就会有灭门之祸了呢?”
“灵溪谷再强,终究也只是称雄一牧而已,况且它还做不到夏牧第一。荇风九都五十六牧,浩瀚无垠,多的是它这般势力。”
凤青瑶做出了解释,“五天前,也就在你出事的第二天,夏牧另外三大势力来到了灵溪谷山门,说是奉丰都大乘宗之命,前来向灵溪谷的老祖讨要一样东西。”
“大乘宗?东西,什么东西?”
“大意是这样的,灵溪谷的元婴老祖游历天下时,半道截走了大乘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一件宝贝,这件宝贝非同小可,藏有天大的秘密,据说可以借此机会窥视到真君的秘密。”
“真君是什么?他又有什么秘密?”洛叶不解。
饶是凤青瑶冷漠如霜,淡定无比,此刻也有种想一巴掌拍死洛叶的冲动,不过最终她忍住了,想着反正都要别离了,便耐心解释,“这是几万年来最大的秘密,也是现如今所有修仙之人的难题。”
“话说你知道现在的修仙境界吗?”凤青瑶突如其来的这么问了一句。
“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化……”洛叶说到化神,突然就止步了,无奈道:“化神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你不知道,而是根本没有。”凤青瑶语出惊人,这一刻,仿佛天地都为之窒息,为之一振!
“不可能。”洛叶摇头,道:“人们都说修炼永无止境,但只要一心向道,刻苦修炼,一定有举霞飞升,成为仙人的一天。”
“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或者说,是在古时才有这种可能。”凤青瑶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现如今,修炼到了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