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时间很长,也很短。
我闭着眼睛感觉到好像确实有点冷的时候惩罚总算是结束,一点一点挪回去的时候感觉到周围铺着的熔岩暖和地让我有点不适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萨卡斯基,我也不知道应该回他一个什么表情。
提了提嘴角,我放下捂着胸口的手对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声音也同样微弱:“之前没说完,给你补个结局免得强迫症了。军训的最后一天,我就这样了。”
“……”
他看着我,表情……
反正我难以形容,也看不太清,他把帽子给带上了,还不止一个,兜帽鸭舌帽全戴了。
“不过你放心,这不是真的犯病是系统给的惩罚。一个小时,我都十年没生病啦。”
我笑了起来,有意拖长了自己的后缀:“十一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当时医生看到我第一句话是,你居然还活着。”
“什么?”
“因为我发烧发到了42度啊。”
我大口呼吸了两下,感觉自己好多了之后继续说下去,声音很轻很虚,又莫名轻快:“人发烧到42度就会死,医学常识吧。而且我的42度,还是退烧之后的42度。”
“我从小就在那个医生手下看病,他知道的时候赶到我家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去医院的时候发现我意识清醒,明白自己的情况,于是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居然还活着。”
我记得很清楚,他的表情,语气,话语,眼神,我都记得非常清楚。
“那是我五年级升六年级的暑假,十岁?忘记了,反正就是这个时候。生日当天,我去看了一场电影,和发小们回来之后开始发烧。”
“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一只蚂蚁推着太阳往前走,又看到它中途掉下了什么,回头叼了起来继续推着太阳往前走。我想,好厉害的蚂蚁啊,居然可以推着太阳走,还走的很快。”
“在这次之后我活下来了,这病后来发了一次,就没再有过。医生说是哮喘,又说支气管炎,但是真的要说是什么病好像又什么都不算,稀里糊涂地就叫哮喘这么一直叫了下去。十年没发病了,惩罚居然是这个。”
我从来不怕死,或许也是因为这段经历的缘故……应该就是这段经历吧。以前总是说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死不死的,我倒是确切知道窒息而死大概是什么感觉。
“很幸运吧。”
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胸口,在我印象里这应该算是哮喘的玩意儿每次发作似乎都是在凌晨两点十分的时候,这次推后了五分钟,很良心了。
“我父母总觉得我不记事,但是我都记得。就比如那种一个晚上突然醒来,看着黑暗的房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下一秒就有窒息的感觉,记得清清楚楚,又觉得有点好笑。就像是觉得‘这傻逼玩意的病怎么就真觉得我在意呢’。”
“打开台灯用靠垫坐起来,穿上厚一点的衣服等到感觉好一点闭上眼睛就这么靠着继续睡,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照常起床上学。”
“我可是很小强的。”
慢慢闭上了眼睛,虽然呼吸还是很困难,可我感觉有点困了。
我能够感觉到萨卡斯基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不由得有点觉得抱歉:“说好我守夜的,对不起。”
“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过来的,你放心睡。”
“也是,你这么厉害。”
我又往里面挪了挪,感觉到熔岩的温暖笑了笑,靠在石壁上继续睡了过去。
“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对不起啊萨卡斯基,你也好好继续睡吧,我打扰到你了。”
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没有打扰。”
“是么,那你还真是个好人。”
没忍住发了张卡,我突然在心里乐得和什么似的。有时候我就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傻乐,是傻了点,但让我心情瞬间明媚了。
当然明媚的代价是我又和老牛犁地一样哼哧哼哧呼吸了两声。
傻逼系统。
在心里对着系统翻了个白眼,我下意识地头往萨卡斯基那边靠了一点,这次是真的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却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原本可以说是无依无靠的头好像多了个能够枕着的地方,挺舒服的。
还好像又听到了一声晚安。
·
第二日,早上七点四十。
我醒过来的时候也没听到闹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靠着萨卡斯基的手臂。
哦……哦?????
呼吸清爽顺畅,早上的荒岛甚至于还带着些许清爽的空气,让人精神一震。洞口直接被铺了一层熔岩,吹进来的风堪比暖气。
虽然是很舒服啊,但萨卡斯基就不嫌干么?我嘴唇都要裂了。
我就这么一动弹他也醒了,看着我的样子复杂得很。我默默从包里面翻出润唇膏先抹在指尖再擦嘴上,看到萨卡斯基的表情给他递了过去:“将就着用吧,别嫌弃。”
说起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哑,站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应该是今天凌晨吹了一个小时冷风导致的。
今天是第二天了,我来岛上的第二天。不过看萨卡斯基的样子,我总觉得好像他的伤好了一半还多。
我的保险子,这么有效果的么?
他稍稍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估计是因为我一直靠着他导致他手麻了。等到他恢复过来看我还看着他才点头开口:“非常有效果,甚至于可以称得上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