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告诉自己,坚定着信念。
他的皇后,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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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魅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七日后的早晨。
他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胸口已经被包扎得很好,且也不再那么痛。试着起身活动,竟发现已经快要痊愈。
“你醒啦?”
当他正奇怪自己身处何处时,从门外进来个模样清秀的女子。那女子身着素色纱裙,一身朴实,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了来,尤为体贴地冲着那碗药吹了吹气,勺了一勺汤药送到他嘴边。
“我刚把药煎好,你这就醒了,来,先把药喝了。阿……”
“你是谁?是你救的我?”面对这个女子的温柔,宇文魅紧蹙眉头,他不仅没喝嘴边的汤药,反而一把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告诉我,这里是哪里?真的是你救了我?”
“这里是我家,你别激动。”从来没见过外界男子的独千珊脸色一红,连忙点头承认,“是我救了你,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宇文魅这才一把将这个女人放开,见自己的衣服就在桌上放着,绕开这个女子就去拿衣服穿起。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从悬崖掉下来,居然还能活下来。
真是福大命大!今日他不死,往日定会回去,掀了他凤栖梧的大楚,再掀了天下!
“这位……”该叫他什么呢?独千珊连忙走了过来,将汤药奉上,“大哥哥,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这样你的身子就能好得更快。”
“不需要!”
宇文魅看都不看她一眼,穿好衣服就要出去。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疾驰的马蹄声,透过窗子往外看去,竟是一列禁卫军队,正朝山内的方向前行。有人看到这里这个房子,突然停了下来,向这边走去。
“不好!”
他后退几步,四处看了看,想找个藏身的地方,可是这个屋子除了一张*一张桌子,哪有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
“大哥哥,你快躺c前走,顺手从桌上放着的盆子里的草药糊糊抓起一把,不管宇文魅是否同意,朝着他脸上就是一阵乱糊。
外面,几个官兵已经踹开了院里的小门。
“有人吗!快开门!”
“来了来了!”
在他们踹开.房门之前,独千珊连忙开门出去迎接。
“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带着个女人?”门一开,一人扯开嗓子就问。
独千珊摇了摇头,故作没事人般,“没有啊!”
“那你有进去过山里吗?”
“没有啊!”她说着,就要关上房门,“民女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家里,半步都没离开,更别说进山里去。官爷们若是没什么事,民女就先进屋休息了。”
“你想的美!把门给我打开!”官兵却不答应了,看出她脸上的不安,一手就把门猛地推开,“这里边一定有什么猫腻!!”
“没有,什么都没有,官爷,求您不要进去,不要……”
任凭独千珊怎么拉扯都无济于事,三五个官兵闯了进去,看到背对着他们的那袭白衣身段,顿时一怒,“这又是谁?你还说没有,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独千珊连忙跪地解释,“这位是我的哥哥,他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真的不是!”
“你哥哥?那为什么背过身去不敢见人?”
“我哥哥他……他得了不得了的瘟疫,他的脸已经毁了,怕惊吓到官爷所以不敢回头,官爷们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前去瞧个仔细。”
“真的是这样?”
“千真万确!”
为首之人指了指最旁边的一个身份似乎更低的小兵,抬了抬下巴,“你去看看。”
“……这……”小兵犹豫了下,那可是瘟疫啊!他家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被传染上的话……
“还不快去!不然我杀了你!”
小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绕过桌子,向宇文魅走去。刚走到与宇文魅平行的角度,当看到宇文魅那一脸草药糊糊的脸时,心理作用一来,登时吓得连往回跑。
一边跑一边叫唤:“鬼啊!”
“大惊小怪的,看到什么没有?”为首的那官员先是被吓住,很快稳住,对小兵一番斥责。
“看,看到了……”小兵怕得都要哭了,“他的脸是真的毁了啊,老大,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我们走!”
这群人这才作罢,匆匆离开小屋,向不远处的禁卫军队走去。
“进山找人!”那几人一归队,为首的那官员立即朝着队伍挥了挥手,向淮山更里面进发。
“不对啊!”
那官员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望望,发现方才那得了瘟疫毁了容的男子却居然走出了屋,像是在擦洗着什么。
“怎么了,老大?”
“没事,快走吧,这几日交不了差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别想活命……”
…………
“方才谢谢你了!”
那些官兵走后,宇文魅只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出了屋子。独千珊连忙拿着一条毛巾沾了些水过来,就要为他擦洗脸上的草药糊糊。
“大哥哥,我叫独千珊,你叫我千珊就好了。”她费力地踮起脚尖,却总也够不着。
宇文魅斜视了她一眼,一把将毛巾夺来,“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见他也不说多余的